我的两个爸爸 第91章 沈爸爸的求婚

我叫乐乐，今年五岁半。我见过沈爸爸七次求婚，都失败了。

第一次是我三岁生日那天，沈爸爸终于找到我们。他站在我们小小的出租屋门口，手里攥着丝绒戒指盒，指节发白。高途爸爸安静地关上门，我透过猫眼看见他把额头抵在门板上，站了很久。

第二次，沈爸爸带着整套天文望远镜来找我。他笨拙地调试镜头，教我看土星环。当他把戒指放在目镜旁时，我故意碰倒了支架。戒指滚进沙发底下，高途爸爸默默捡起来还给他。

第三次在儿童医院。我发烧住院，沈爸爸连夜从国外飞回来，戒指藏在药盒里。高途爸爸取出药片，把戒指放回他掌心：别在孩子面前这样。

第四次，沈爸爸包下整个水族馆。在蔚蓝的隧道里，他刚单膝跪地，高途爸爸就抱起我离开。企鹅在我们身后鸣叫，像在唱挽歌。

第五次最惨烈。沈爸爸在盛氏集团年会上求婚，大屏幕播放着他们的照片。高途爸爸当众撕碎戒指盒，碎片像雪花落在沈爸爸定制的西装上。

第六次，沈爸爸学会了我最爱吃的胡萝卜蛋糕。戒指藏在奶油花朵里，高途爸爸切蛋糕时刀尖一顿，默默把戒指拨到盘边。

第七次在摩天轮上。沈爸爸刚拿出戒指，高途爸爸就伸手去拉紧急制动。沈爸爸立即收回戒指，苦笑着说：我知道了。

那天夜里，高途爸爸抱着我坐在窗边，说十八岁那年遇见沈爸爸，像看见天边最亮的星。他仰头仰望了十年，直到颈椎落下病根。

那为什么不看了呢？我问。

高途爸爸把脸埋在我怀里：因为妈妈说过，星星太高了，看久了会流泪。

改变发生在某个平凡的黄昏。

高途爸爸在厨房做饭，突然扶着流理台弯下腰。旧日的胃病又犯了，疼痛让他脸色发白。沈爸爸正在客厅陪我搭积木，见状立即起身。

他没有慌乱，只是平静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高途爸爸。一只手替他按住胃部，另一只手接过锅铲，动作熟练地翻动锅里的菜。

去休息。沈爸爸的声音很轻，我来。

高途爸爸靠在他怀里，额头渗出细汗。沈爸爸关火，盛粥，找药，倒温水，每一个步骤都沉稳有序。他扶高途爸爸到沙发躺下，盖好毯子，然后继续回去炒菜。

饭菜上桌时，夕阳正好透过窗户。沈爸爸给高途爸爸喂药，指尖擦过他嘴角的水渍。没有戒指，没有誓言，只有一碗温热的南瓜粥在桌上冒着热气。

高途爸爸突然握住沈爸爸的手腕。

就这一个字。

沈爸爸的勺子掉进碗里。他愣了很久，久到粥都快凉了，然后很轻地了一声。

后来高途爸爸告诉我，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爱情不是流星划过的绚烂，而是胃痛时有人记得你爱吃南瓜粥。星星太远了，但碗里的温度刚刚好。

现在，沈爸爸的戒指终于戴在了高途爸爸手上。素圈银戒，没有任何装饰，就像每个清晨他为我们准备的早餐，平凡却不可或缺。

而我最喜欢的，是求婚成功那晚沈爸爸说的话。他抱着我说：乐乐，爸爸终于学会不再仰望星空，而是珍惜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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