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特意把车停在刘姵当晚停靠的车位上。
停车场正处在十字路口的西北角,从这里望出去,交叉的两条路前后五十米的路面一目了然,尤其是夜里,路面寂静人声渐歇的时候,看得更清楚。
“很显然刘姵是看到那人出现才开着车迎上前的。”皮克熟稔地在后座掏出两瓶水,拧开一瓶给赫枫。
“他不可能从十字路口过来。”赫枫灌了一口,沉默地看着渐渐沉寂下来的街道,悦客来在海晏北路南侧,二十多层的写字楼下一至三层的商业楼群灯火通明,“从哪个方向来,都会被监控捕捉到。”
“监控也没完全覆盖,漏洞也不是没有。”皮克无奈道。
“可见此人很了解这个地方。”
交叉的两条路边都是店铺,百分之五六十都安装了监控设备,可没有一家在那个时间段捕捉到什么可疑人员经过。
“难道悦客来这个地点不是刘姵定的,而是约见的人定的?“
“如果地点对方有权决定,可见他们要谈的事对刘姵来说很重要,既然很重要,为什么刘姵不特意来见他,而是先和刘明阳吃饭,顺手见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很矛盾;她通过刘明阳一下认识了那么多二代,是个见缝插针非常善于钻营的人,对于一个她认为的机会不可能这样轻慢。”
“或许她并不觉得那事很重要,只是想和刘明阳到悦客来吃饭,顺便来听听。”皮克说。
“你相信刘明阳说的话?”
“什么话?”
“刘姵到悦客来吃饭是为了敦促刘明阳将他们的事通知他父母,以便早日登堂入室。”
“当然不信,她可不是陷入爱情之中的小女人,你是说刘姵还是专门来见那人。”皮克皱起眉头,“那为什么还带着刘明阳,为了打掩护?难道那人当时就在悦客来?可我们把昨晚与刘姵在同一个时间段就餐的客人都查了一遍,没有人脱离同伴单独行动。”
“悦客来店员呢?”
“悦客来后厨倒有一个后门没有监控,但店员都可以彼此作证……”
“这种店铺的后厨大多是亲戚彼此介绍,相互打埋伏很正常,那个时间段属于营业末期……虽然觉得店员不太可能,还是仔细点。”赫枫从后座拿过刘明阳与刘姵的微信聊天记录打印件。
短短十多天,两人之间的聊天就迅速累积了一百多条消息和图片,第一天两人言语都围绕着崔笑,说话谨慎有礼,第二天开始就完全抛开她,说话大胆,撩拨暗示的话一句接一句,刘明阳还专门照了张腹肌照传给刘姵,而刘姵投桃报李给了他一张她的健身照。
昨天下午两点,刘明阳在微信上约刘姵去酒吧不醉不归,刘姵说今天有些累,就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两人为了个吃饭地点你来我往撩拨了半天,最后刘姵说:崔笑说她和你父母吃饭时那家饭店特别好,在我面前说过不下三次,要不去那儿看看,我请客。
刘明阳:悦客来呀,菜色还不错,不过太正式了,你不嫌累呀。
刘姵:你不会是怕我鸠占鹊巢,占了崔笑的地儿吧。
刘明阳:笑话,什么鸠占鹊巢,我叫她吃饭就是为了应付我爸妈,说了多少次,还不信我。
刘姵发了个笑脸: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刘明阳:怎么看?
刘姵:还坐你们上次坐的位置。
皮克瞄了一眼,“看着的确像玩笑之际偶发奇想。”
“这句话你怎么看?”赫枫在‘崔笑说她和你父母吃饭时那家饭店特别好,在我面前说过不下三次’ 下重重地画了两道,“你觉得刘姵是随便说说,还是崔笑真的在她面前说过。”
“哦……”皮克拿过打印件,“这种事……能和发改委主任刘鲲鹏一起吃饭,应该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吧。”
“崔笑是这么浅薄的女生吗?她要真这么浅薄,不可能得到刘鲲鹏夫妇的初步认可。”
皮克故意佯装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我怎么忘了,你应该最了解这样的女人。”
赫枫没反驳,“崔笑三个月就能走到刘明阳父母面前 ,这和刘姵一周就搞定刘明阳有什么两样,说到底她们是一类人,目标明确,手段果决;崔笑应该很明白她还没有完全被刘鲲鹏夫妇接受,聪明人更应该低调。”
“你是说那话不是崔笑主动说的。”皮克说。
“刘姵和崔笑的微信聊天很少,两人关系很淡;崔笑名校毕业,是益邦资本的正式校招生,又有刘明阳这样的男朋友,她对一个前途并不明朗的副总经理不可能真正认可。”
“那这话难道是刘姵自己编的?”
“崔笑请假的第二天是他们参与的项目方案比稿,你看看她们的聊天。”赫枫把崔笑和刘姵的聊天记录指给他看。
崔笑是早晨七点正式走得公司请假流程,然后给刘姵发了条微信:父亲急病住院,我连夜赶回老家,来不及当面请假;我给鲁经理发了请假申请,她没有回复,麻烦替我说一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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