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的金属栅栏粗糙冰冷,带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气味。凯尔蜷缩在堆积的废弃零件中,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舔舐着灵魂与**的创伤。新生的左臂沉重而陌生,指尖无意识地刮擦着身下的金属,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那条手臂不再是单纯的工具或肢体,它像一条活着的、贪婪的寄生虫,不断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Waaagh!能量,并将一股股粗野、暴戾的冲动反馈回他的意识。
压制它,如同压制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他闭上双眼,不是休息,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片更加混乱、却也更加“坚韧”的力量疆域。经历了一场近乎被“煮”的改造,他的力量循环虽然总量依旧匮乏,但其“质地”似乎发生了某种蜕变。如同百炼的精钢,虽然体积缩小,却更加致密,更能承受冲击。
他不再试图强行“消除”欧克力量的印记,那似乎已经根植于他存在的底层。他开始尝试一种新的统御方式——引导与共鸣。
他将意识聚焦于那条躁动的左臂。不再抗拒其汲取Waaagh!能量的本能,而是尝试去理解这种汲取的“路径”,去感受Waaagh!力场在这片兽人营地中流淌的“韵律”。他的感知,在那丝欧克力量碎片的引导下,如同投入喧嚣海洋的探针,开始捕捉那无处不在的、由无数兽人小子狂野意志汇聚而成的灵能波涛。
那是一种极其原始、极其混乱,却又蕴含着惊人统一性的力量。无数个吵嚷、好斗、充满破坏与创造欲的简单意识,在“更大、更猛、更Waaagh!”的共同信念下,如同亿万滴杂乱的水珠,汇聚成了足以扭曲现实、催生奇迹的狂暴海洋。
凯尔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微弱的统御意志,如同最轻柔的风,拂过这片意识的海洋。他没有试图去命令或控制——那无异于螳臂当车——他只是去感受,去理解,去尝试让自己的力量波动,与这片Waaagh!海洋的某个特定“频率”产生共鸣。
起初,只是极其微弱的涟漪。他左臂中奔腾的能量似乎稍微温顺了一丝,汲取能量的过程不再那么狂暴,变得稍微有序。体内其他力量对这欧克力量的排斥感,也似乎减弱了一分。
这微小的成功给了他信心。他继续尝试,将共鸣的范围从左臂缓缓扩展到全身,试图让自己整个力量循环的“节奏”,与营地中那股最庞大、最稳定的Waaagh!源——很可能是军阀或战争老大所在的方向——产生微弱的同步。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如同在雷暴中试图聆听某一滴雨珠落地的声音。他必须时刻保持绝对的专注,稍有不慎,就会被更庞大的Waaagh!意志裹挟、同化,彻底迷失在那片绿色的狂怒之中。
时间在专注的共鸣中流逝。笼子外,兽人营地依旧喧嚣,打斗声、敲击声、爆炸声、粗野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但在凯尔高度集中的感知里,这些噪音逐渐褪去,化为了背景,唯有那宏大而原始的Waaagh!力场,如同活着的脉搏,在他意识中清晰地震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只是一瞬。
突然,一阵极其强烈、带着毁灭性怒意的Waaagh!波动,如同海啸般从营地某个方向猛地爆发开来!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和更加激烈的武器交击声!
“碎骨!你这废物!连个铁罐头都抢不回来!俺的Waaagh!都快没劲了!(Skullcracka! Ya git! Cant even grab a tinboy! My Waaagh! iz runnin outta steam!)”
“放屁!黑齿!是你不顶用!你的小子连虾米的屁都闻不着!(Zog off,Blacktoof! Yer da one whoz useless! Yer boyz cant even find a humies arse!)”
是军阀!两个(或以上)的兽人老大似乎因为战利品分配或者单纯的“不够Waaagh!”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它们的怒火与战意,如同两颗投入Waaagh!海洋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整个营地的Waaagh!力场变得前所未有的狂暴和混乱!所有兽人小子都受到了影响,变得更加躁动不安,打斗迅速升级,甚至开始波及到工坊区域!
凯尔猛地从共鸣状态中被震出,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充满破坏欲的灵能乱流如同重锤般砸在他的意识上!他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共鸣瞬间被撕得粉碎!左臂中的能量彻底失控,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腾咆哮,绿色的电光在手臂表面窜动,几乎要挣脱他意志的束缚!
“Waaagh!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Waaagh! Fight! Fight!)”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