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噬星者 第76章 俺寻思之力

汹涌的waaagh!能量不再是惩罚性的洪流，而是变成了被许可的、甚至带着某种期待目光的“燃料”，轰然注入凯尔濒临干涸的躯壳。这一次，痛苦依旧存在，却不再是毁灭性的撕裂，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撑开、强行充实的胀痛。能量的性质似乎也因搞毛金刚意志的转变而发生了微妙变化，少了几分纯粹的破坏欲，多了一丝……观察性的催化。

凯尔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纤细的钢丝上，下方是彻底失控沦为怪物的深渊，前方是兽人那充满变数的“期待”。他必须在这灌注中，展现出足够“waaagh!”但又必须符合自身统御之路的“进化”。

他将全部意识沉入体内，如同一个最高明的工匠，开始以这磅礴的waaagh!能量为原材料，以“升华火种”为蓝图和熔炉，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主动编译”。

他首先处理的，是那条作为焦点的左臂。能量不再是被动地填充、野蛮地生长，而是被他精细地引导，如同编织最复杂的神经网络。暗绿色的几丁质甲壳在能量冲刷下变得更加厚重，表面天然形成的能量纹路不再杂乱，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蕴含着死灵逻辑美感的、规整而又狂放的几何图案。甲壳的接缝处，细微的能量电弧如同活物般流转，隐隐散发出一种色孽般的、挑动战斗本能的微妙波动。

手臂内部的“骨骼”与“肌肉”结构被进一步优化，欧克的蛮力被约束在更高效的发力结构中，能量的传导路径被死灵逻辑规划到极致，甚至尝试融入了一丝“寂静”线程的稳定性，使其在狂暴输出的同时，能保持惊人的稳定与控制力。手背那个未成形的能量肉瘤，在凯尔的引导下，没有发展成固定的炮口，而是坍缩、重组，化为一个不断缓缓旋转的、如同微型星璇般的幽暗能量核心，其中仿佛蕴含着多种能量属性，随时可以根据需要，激发出不同性质的攻击——或许是带着静滞效果的冲击波，或许是扰乱感知的能量箭，或许是纯粹的waaagh!毁灭光束。

这不再是一条单纯的兽人手臂，它变成了一件融合了多种力量特质、充满了可变性与潜力的生物能量武器平台。

紧接着，他将能量引导至全身。破损的躯体在精纯的waaagh!能量滋养下飞速修复，皮肤下那暗金为底、银丝为络、绿光为脉的能量回路网络变得更加清晰、复杂，如同在他的体表绘制出了一幅蕴含着无限奥秘的星图。这些回路不仅仅是他力量的通道，更开始隐隐与周围空间的waaagh!力场产生一种被动的、高效的共鸣，自发地汲取、转化着能量。

他甚至尝试将一部分能量引导至那只被星璇黑暗占据的左眼。那深邃的黑暗仿佛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waaagh!能量，却并未产生明显的绿皮化特征，只是那旋转的星璇似乎变得更加幽深、更加缓慢，仿佛在积蓄着什么，或者……观测着什么。

整个“升级”过程，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而是凯尔主导的一场精密的自我重塑。他如同一个雕塑家，以waaagh!能量为刻刀，以自身为材料，雕刻着一尊符合“统御”理念的战争化身。

搞毛金刚和技术小子们屏息（如果它们有这种概念的话）凝神地看着升级台上的变化。它们看到凯尔的身体不再剧烈颤抖，而是散发出一种沉稳而强大的能量波动；看到那条左臂变得更加狰狞、更加“得劲”，却又透着一股让它们这些技术小子都感到“有点门道”的精密感；看到凯尔体表那些发光的花纹变得更加复杂、更加亮眼。

没有爆炸，没有失控，只有一种持续的、令人心悸的“成长”与“蜕变”。

“瞧见没！瞧见没！（See dat! See dat!）”一个技术小子忍不住压低声音（相对而言）叫道，“它没炸！它还在变！（It aint blown up! Itz still changin!）”

“那胳膊……看着就带劲！比俺焊的还溜道！（dat arm…lookz propa killy! Smoover dan anyfing I welded!）”

“那些亮线儿……好像会自己动！（dem glowy linez…look like dey movin by demselves!）”

搞毛金刚的独眼瞪得溜圆，目镜的旋转几乎停了下来。它那简单的大脑被眼前这超出它所有“技术”认知的景象彻底镇住了。它见过小子们打架变壮，见过机器焊上更大炮管，但它从未见过一个“玩意儿”能像这样，自己“长”出如此复杂、如此协调、又如此充满力量感的新形态！

这已经不是它理解范围内的“改造”了。这更像是一种……活着的进化！

一种混合着震撼、狂喜、以及一丝连它自己都未察觉的敬畏的情绪，在它那绿色的胸膛中翻涌。它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撞上大运了！这个“闪亮玩意儿”的价值，远超它的想象！

“俺寻思……”搞毛金刚喃喃自语，用上了兽人最本源、也最强大的力量——那基于强烈信念、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扭曲现实的“俺寻思之力”（the power of belief）。“俺寻思这玩意儿……能成！肯定能成！必须给俺整个前所未有的大惊喜！（I fink… dis fing… can do it! Itz gotta do it! Gotta show me sumfin I never seen!）”

它这强烈的、不容置疑的信念，如同一个放大器，通过waaagh!力场，直接作用在了凯尔身上！

凯尔猛地感觉到，涌入体内的waaagh!能量性质再次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仅仅是能量，更携带了一股强大的、来自搞毛金刚的期待意志！这股意志没有具体的指令，只有一个模糊而坚定的方向——变得更猛！更waaagh!更出乎意料！

这股信念之力，如同最后的催化剂，注入了凯尔那本就处于临界点的编译过程！

轰！

凯尔体内那经过无数次冲突、融合、淬炼的力量循环，在这内外双重压力的推动下，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关键的整合！所有力量特质——阿斯塔特的坚韧、死灵的秩序、欧克的狂野、虫族的贪婪、色孽的诡谲、寂静的冰冷、waaagh!的活力、乃至“升华火种”的包容——不再仅仅是共存，而是在一种更深层次上，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完美的统御平衡！

他身体表面那些能量回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暗金、银白、幽绿、暗紫、苍白……多种色彩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如同在他体表覆盖上了一层流动的、蕴含着宇宙生灭奥秘的光之铠甲！那条左臂上的微型星璇核心稳定下来，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威压。

一股强大、深沉、混合了多种特质却又完美统一的灵能波动，以凯尔为中心，如同水波纹般扩散开来，瞬间掠过了整个工坊，甚至波及到了外面的营地！

所有感受到这股波动的兽人，无论正在做什么，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瞬。它们那简单的大脑无法理解这股力量的复杂，却能最直观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远超普通waaagh!的力量感与压迫感！

工坊内，一片死寂。

技术小子们张大了嘴巴，獠牙都忘了呲出来。

搞毛金刚的独眼瞪得如同铜铃，巨大的金属爪子无意识地松开了控制台。

升级台上，凯尔缓缓地、凭借自身的力量，抬起了那只被约束臂锁住的、已然脱胎换骨的左臂。他微微用力。

咔嚓！

那足以禁锢战争机器零件的厚重液压约束臂，在他新生的力量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金属扭曲声，锁扣处迸射出细碎的火花！

他没有强行挣脱，只是展示了一下这蕴含的力量，便缓缓将手臂放下。他抬起头，那只正常的右眼平静地看向搞毛金刚，而那只被星璇黑暗占据的左眼，则仿佛倒映着对方那震惊而狂热的绿色面孔。

他没有说话。

但无声的宣告，已然响彻每一个兽人的心底。

搞毛金刚足足愣了十几秒，才猛地回过神来。它没有愤怒于约束臂的损坏，反而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充满无尽狂喜的咆哮！

“哇哈哈哈！！！成了！真他娘的成了！（wAAAGhAhAhA!!! It woRKEd! It ZoGGIN woRKEd!）”

“瞧见没！俺就说！俺寻思的准没错！（See!I told ya! wot I fink always e true!）”

“这！这就是俺要的！前所未有的！最waaagh!的！（dis!dis is wot I wanted! Like nuffin else! da most waaagh!-est!）”

它激动得手舞足蹈，巨大的身躯差点把控制台撞翻。它看向凯尔的目光，已经不再是看一件“零件”或“武器”，而是如同看待一件由它“发现”并“见证”诞生的……神迹！

“从今天起！你就是俺搞毛金刚的……压箱底的大宝贝！（From now on! Yer my… secret waaagh!-weapon!）”

凯尔躺在升级台上，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如臂指使的强大力量，以及那真正稳固下来的统御核心，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利用兽人的“俺寻思之力”，成功完成了关键的进化。

但他也知道，自己在这群绿皮眼中的“价值”已经达到了顶峰。随之而来的，将是更严密的“保护”，以及更迫切的……使用。

统御之路，于绿皮的狂热与信念中迈出了一大步。但前方的阴影，也变得更加浓重。他这把刚刚淬炼完成的利刃，终究要指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