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物质宇宙中,奥林匹亚星系的战火因五位原体军团的强势介入与林江冷静的战术调整而进入白热化的新阶段时,在那与现实宇宙紧密交织、如同沸腾海洋般映照着众生情绪的亚空间最深处,几股庞大到足以塑造现实、扭曲法则的古老意志,也被这场跨越维度的激烈冲突,尤其是那艘风格迥异、展现出前所未见科技的战舰——千黯号——所深深吸引。
这里并非遵循物理定律的物质宇宙,没有线性时间与欧几里得空间的常规定义。这里是情感的原始海洋,是纯粹能量与概念的狂暴漩涡。在这里,一个强烈的意念便可催生星辰,一个绝望的呐喊便能撕裂时空。现实薄如蝉翼,而潜藏其下的,是永恒的混乱与低语。
首先投来“目光”的,是一股变幻莫测、由无数阴谋碎片、悖论之环与禁忌知识构成的聚合意志——奸奇,万变之主。祂的“注视”并非单一视角,而是如同亿万只同时睁开、闪烁着狡黠与求知欲的眼睛,从无数个角度、跨越无数个时间线,试图同时解析千黯号的每一个原子排列、每一道能量回路的运行逻辑,尤其是那迥异于亚空间驱动、也不同于古圣网道技术的空间共振引擎。
“有趣……非灵能驱动,非网道穿梭,亦非已知任何古圣遗泽……” 祂的低语并非声音,而是直接在亚空间的本质中荡漾开来,如同无数条由纯粹智慧与恶毒构成的毒蛇在同步嘶鸣,充满了贪婪到极致的好奇心。“这艘船,这个文明……其灵魂的‘质地’,为何如此……稀薄?如此……难以触及和撬动?”
遵循着亘古以来的本性,祂试图伸出无形的、由谎言与可能性构成的触角,去渗透千黯号的系统,去腐化其精密的逻辑,在那冰冷的数学与物理规则中埋下疯狂的种子,就像祂对无数帝国世界、对无数追求知识的灵魂所做的那样。然而,这股无孔不入的腐蚀性力量,在触及千黯号及其所代表的蓝星宇宙本质时,却仿佛碰到了一种绝对光滑、毫无裂隙的概念性壁障。那里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可供放大,没有狂热的信仰可供扭曲,没有灵魂因脆弱而产生的“裂隙”可供祂那诡诈的低语潜入。就像水银无法浸湿特氟龙,祂那在战锤宇宙几乎无往不利的腐蚀之力,第一次遇到了某种根源上的“无效化”。
‘……不仅仅是隔绝,不,这是……本质上的异质。’ 奸奇的意志中闪过一丝极少出现的、真正的讶异。‘他们的存在本身,他们的意识根基,仿佛立足于另一片完全不同的‘维度之海’的岸边,我们的浪潮,无论多么汹涌,竟似乎……拍打不到他们的脚踝。’ 祂感到了久违的挫败,但这挫败瞬间被一种更加炽烈、前所未有的探究与占有欲所取代。未知,是奸奇最大的饵食。
紧接着,一股洋溢着病态生命力、对停滞与腐朽充满慈父般‘关怀’的意志——纳垢,也被这不同寻常的“小家伙”所吸引。瘟疫之父的注意力如同温暖而致命的瘴气,弥漫而来。“哦……看看这些,多么冰冷,多么干燥的小家伙们……” 祂的意念中充满了近乎怜悯的“关怀”,“缺少生命的湿度,缺少腐烂与新生的芬芳……缺少……疾病的拥抱。” 祂试图将祂的“慈爱”——那些足以让整个星球生灵涂炭的定制病毒、让灵魂在极致痛苦中缓慢朽烂的诅咒,撒向千黯号在亚空间中的概念投影。然而,那些能够感染能量、腐蚀灵魂的瘟疫祝福,在接近那异宇宙的本质时,竟如同瞄准了不存在的靶子,无法附着,无法找到宿主,无法生效。蓝星人类的生命形式、他们的情感基础与生理构造,似乎与纳垢所代表的永恒腐朽与重生循环,存在着根本性的、法则层面的不兼容。
“……无法滋养……他们的‘土壤’,拒绝我的种子……”,纳垢发出了困惑而略带伤感的咕哝,如同一位无法理解孩子为何抗拒自己礼物的老人,那庞大的、充满“慈爱”的意志,带着一丝真正的迷茫。
随后,一股追求极致感官刺激、完美堕落与无尽渴求的意志——色孽,也饶有兴致地“品尝”着这片新出现的领域。极乐之主的感知如同最细腻的触须,扫过千黯号的概念边界。“没有痛苦的尖叫,没有狂喜的战栗……甚至连绝望都如此……理性?多么单调,多么无趣的造物!” 祂的“低语”充满了挑剔与一丝恼怒,“他们的灵魂,像被打磨得过于光滑的晶体,折射不出我瑰丽万千的光芒!无法在其中看到扭曲的倒影!” 祂试图用极致的感官诱惑去扭曲船员的精神,用直击灵魂弱点的幻象去挑动他们最深层的**与恐惧。然而,那些足以让圣徒堕落、让英雄癫狂的幻象,如同撞上了一堵由纯粹理性和截然不同的情感频谱构筑的坚壁,无法引起共鸣,无法撬动心防。蓝星人类的情感模式,似乎天生就对色孽所代表的极端主义与感官超载,拥有某种基于本质的天然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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