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糊糊”的强制推广,在瘸叔那碗“活着就是胜利”的剧毒鸡汤灌溉下,总算是在小队里扎下了根。接下来的几天,营地里的气氛虽然还谈不上欢快,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被“比屎难吃”的阴云笼罩的死气沉沉。
变化是悄然发生,却又实实在在的。
最明显的莫过于士兵们的脸色。之前那种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蜡黄菜色,仿佛被一层薄薄的血色覆盖,虽然离红润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那么吓人。眼窝下的青黑也淡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活气。
日常的训练和劳作时,感受更为直观。原本挥舞十几下长矛就气喘吁吁的士兵,现在能多坚持好一会儿。搬运物资、修建营防工事时,喊号子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似乎被某种韧劲取代了。
有几个伤势未愈的伤员,伤口愈合的速度似乎都比往常快了一线,换药时哀嚎的声音都显得中气十足了些。
这其中,变化最夸张的当属老铁。
这家伙以前总处于一种“半饥饿”的觅食状态,眼神常常带着对食物的渴望。现在,那锅虽然味道感人但能量十足的糊糊,终于填饱了他那无底洞般的胃袋。效果立竿见影,他仿佛一台加满了燃料的战争机器,浑身那虬结的肌肉似乎都膨大了一圈。
巡逻时,他扛着那根标志性的、粗壮得不像话的狼牙棒,不再是以前的沉重负担,反而能轻松地舞动几下,带起呼呼的风声,成了营地边缘一道令人侧目(兼且安全感满满)的移动风景线。
“嘿嘿,头儿,你这糊糊……得劲!”老铁有一次巡逻回来,抹了把汗,憨笑着对于轩说,还用力拍了拍自己梆硬的胸脯,“俺感觉现在能一拳捶死一头牛!”
于轩看着他油光锃亮(也许是糊糊油脂?)的脸膛,内心吐槽:“很好,看来能量转化效率不错。就是这审美……算了,实用就行。”
士兵们的心态也在微妙地转变。从最初的强烈抗拒、背后吐槽,到后来在瘸叔的“生存威胁论”下勉强吞咽,再到如今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体力增强的好处,对于轩那“魔鬼厨艺”的公开抱怨几乎绝迹了。私下里,议论的风向也变了。
“别说,吃了伍长那锅……东西,这两天扛盾牌确实没那么费劲了。”一个老兵在休息时,小声对同伴嘀咕。
“就是味道……唉,忍忍吧,总比没力气被人砍死强。”同伴叹了口气,语气复杂,“这伍长,弄出来的玩意儿是怪了点,那止血粉疼得人跳脚,这糊糊也……可好像,跟着他,真能活得久点?”
“听说那黑乎乎的药粉救了好几个重伤的命呢!这糊糊虽然难吃,但顶饿长力气也是真的……”
这种基于切身利益的、朴素的认知,比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都更具说服力。于轩在小队内的威望,在这种沉默的体验中,无形地又夯实了一层。
而于轩自己,则在一边默默观察着这些积极的变化,一边更加疯狂地投入到“积累战争财”的伟大事业中。
有了“营养糊糊”初步解决了士兵们的体力基础问题,他对下一个即将解锁的“艾瑟瑞姆遗产”期待值直接拉满!LV2到LV3所需的能量远超前两次,但他干劲十足。
他带领小队更加积极地申请清扫战场的任务,甚至在其他部队异样的目光中,主动包揽了一些战后区域的清理工作。别人避之不及的血污之地,在于轩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能量矿场。
“老黑,左边那堆破铠甲,对,就是被马蹄踩扁的那几件,收了!”
“叮!收取无主战利品:严重变形的胸甲碎片(铁质),能量 0.5。”
“右边!那几根断掉的枪杆!木头也能烧吧?收了!”
“叮!收取无主战利品:断裂的白蜡木枪杆(三根),能量 0.2。”
“耗子!看看那边角落有没有遗漏的箭簇!”
“好嘞头儿!”
他甚至利用一次小型遭遇战胜利后、上级还未及清点战利品的空档,凭借耗子灵敏的鼻子和瘸叔老道的经验,成功找到并“回收”了小半车被遗弃的、品质低劣的生铁锭,美其名曰“帮辎重队减轻负担”。这一波“生铁锭大礼包”让能量槽猛地蹿升了一大截!
“叮!收取无主战利品:劣质生铁锭(共计约一百五十斤),能量 15。”
听着这悦耳的提示音,于轩感觉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日夜兼程的勤奋“回收”,加上“生铁锭大礼包”的助攻,LV3那长长的能量槽,终于再一次逼近了满值!那黑曜石手链传来的温热感也愈发明显,仿佛一个吃饱喝足、即将打嗝的孩童。
这一次,于轩没有像第一次解锁急救包时那样懵懂,也没有像第二次解锁营养学时那样急切。他带着一种经历风雨后的审慎,以及被现实毒打后更加务实的期待,摩挲着手腕上的“老黑”。
“伙计,LV3了,好歹给个像样点的吧?”他内心嘀咕着,“《高效烹饪技术》?《异界调味料提取入门》?让我把这糊糊弄得能下咽点,兄弟们也能念我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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