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从捡垃圾开始 第142章 当年的见证者

“武痴”的传闻如野火般在京城里迅速蔓延开来，并产生了惊人的影响。

从耗子与苏妙音各自传递回来的情报来看，摄政王姬无夜对轩的关注程度显然大幅降低。仿佛他已经确信无疑地把轩归为那种虽然具备一定战斗力，但根本无需担忧的类型。

如此一来，姬无夜便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朝廷内部那些可能存在的敌对势力，同时还要全力以赴地抵御来自百晓楼源源不断的舆论攻击。

这样的变化给于轩带来了至关重要且无比珍贵的机会，可以让他得以稍稍松口气并抓紧时间做好充分的筹备工作。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推进的时候，一个令人振奋不已的好消息突然从天而降——耗子那边负责搜寻当年皇子姬轩奶娘下落的艰巨任务竟然出现了重大突破！

这天夜里，耗子如同做贼一般，溜进于轩的密室，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邀功之情。

“轩哥！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激动得手舞足蹈。

于轩心脏猛地一跳，霍然起身：“人在哪儿？是生是死？”

“活着！还活着！”耗子连连点头，唾沫横飞地汇报起来，“可费了老鼻子劲了！这老婆婆藏得那叫一个深！当年皇子……呃，就是您出事之后没多久，她就‘病逝’出宫了。实际上是被柳如烟……那女人暗中处理，本想灭口，但执行命令的人念及旧情，偷偷把她送出了京城，安置在京郊一所破旧的尼姑庵里，带发修行，隐姓埋名过了十几年！”

于轩的双眸之中猛然闪过一丝冷冽至极的寒光。果不其然啊！这柳如烟竟然真的狠下心来动手了！而且还是直接灭口！如此歹毒心肠之人，实在令人发指！

快告诉我，那座尼姑庵究竟位于何处？还有那位师太如今状况怎样？ 于轩心急如焚地高声喝问着眼前之人。只见耗子赶忙回答道：回大人，那座尼姑庵就坐落在城西郊外大约五十里处，名叫静心庵。至于师太嘛......她的情形恐怕有些不妙啊。毕竟年岁已高，再加上遭受这般惊恐之事后，身子骨变得异常孱弱无力。不仅双眼近乎失明，就连听觉也受到影响，不过好在头脑尚算清醒，只是时常处于迷糊状态罢了。但有时却又能清晰地忆起往昔种种陈年往事呢。

听到这里，于轩不禁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努力平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复杂情感。只要人还尚存于世，便已是莫大的幸事、亦是最后的曙光所在！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即刻着手筹备一番，咱们马上动身前往静心庵！ 此时此刻，时间紧迫万分，容不得半刻耽搁延误，务必要争分夺秒地赶到那里，与这位极有可能掌握当年重大事件核心机密的老妇人相见才行。

“现在？夜里山路可不好走……”耗子有些犹豫。

“就现在！”于轩语气斩钉截铁。夜长梦多，他不能再等。

两人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驿馆，由耗子引路，骑马直奔西郊。夜色深沉，山路崎岖，但对于轩而言，这远比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来得简单。

静心庵坐落在半山腰，破败不堪，香火寥落。耗子早已打点好庵内唯一的老尼，两人如同鬼魅般潜入后院一间低矮潮湿的禅房。

禅房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暗。一个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老妪，蜷缩在铺着破旧棉絮的木板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什么。

于轩示意耗子在门外守着，自己缓步走到床前。他看着老人那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熟悉的轮廓。属于姬轩的、早已模糊的幼年记忆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带着奶香和慈爱笑容的影子，与眼前这张苍老的面容缓缓重叠。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婆婆……您还记得……宫里的事吗？还记得……小殿下吗？”

老妪浑浊无神的眼睛动了动，茫然地转向声音来源，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谁……谁啊……”

于轩心中一紧，难道真的糊涂到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不死心，又靠近了一些，用更低、更清晰的声音说道：“婆婆，是我……我是小轩儿……我回来看您了……”

他刻意模仿着一些记忆中孩童的语调。

“小轩儿……”老妪无意识地重复着，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极微弱的聚焦。她枯瘦的手在空中摸索着，于轩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那冰凉粗糙的手。

老妪的手猛地一颤！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样，用力反握住于轩的手，手指在于轩的手背、手腕，特别是骨节和掌缘处细细地摩挲着，仿佛在辨认着什么。

突然，她像是确认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虽然依旧无神，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于轩的脸部方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老泪瞬间纵横而下！

“殿……殿下！是您吗？是您吗？！”她的声音嘶哑尖锐，带着哭腔，紧紧攥住于轩的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奴……老奴不会认错！您这手骨，这眉骨的轮廓……跟先帝年轻时一模一样啊！还有这感觉……这感觉不会错的！您真的是小殿下！您没死！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看着老人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于轩心中百感交集，一股酸涩与暖流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轻轻拍着老人的背，帮她顺气，低声道：“婆婆，是我，我没死，我回来了。”

这一刻，他不仅仅是于轩，更是那个承载了原主姬轩所有记忆与情感的皇子。找到故人，确认身份，这条复仇之路，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这位濒死的老人，将成为他揭开真相、扳倒仇敌的，又一有力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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