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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己传 第9章 前哨暗涌与玉髓微光

作者:添油焚香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24 23:09:45

破晓前哨站医疗区的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浓重到化不开的消毒水味,冰冷地渗入鼻腔,试图掩盖其下隐约的血腥和颓败。单人隔离间的白炽灯泼洒下惨淡的光,将王默然失血过多的脸照得一片寡白。左肩厚重的绷带下,是三道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口,边缘还故意蹭了些许锈蚀污迹,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带来尖锐的刺痛。

这痛,是他亲手刻下的投名状,是换取进入这方寸之地暂的门票。

“嘶…”他极小幅度地吸了口气,避免牵动伤处。陈国卫那句“伤好之前,不用出外勤”言犹在耳。目的已达,代价惨重。他闭合眼帘,内视着体内《兵厄煅骨经》催动气血,缓慢修复着创伤,青铜右臂深处那如锈蚀金属摩擦骨骼的隐痛,在大量失血带来的虚弱对比下,暂时蛰伏。

“妈的,苦肉计好用但是确实苦…老混同志,你这么神通广大给我解决一下身体的痛苦呗,阿门。”他在心底啐了一口,脸上却维持着重伤员标准的疲惫与隐忍。

“叫老祖!”识海里,混元老祖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愠怒,但那刻薄底下,似乎掺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区区锻体境就敢玩自残透骨,若非那几株破草和玉髓吊着命,阎王爷的板凳都让你坐热乎了!”

王默然眼皮都懒得抬,意识里回怼:“我可是坚定的无产主义战士,不信鬼神那一套。福利嘛,不下点本钱,人家能让你白嫖?”他顿了顿,语气里掺进市侩的精明,“再说了,老混,这地方好歹管饭管药,头顶有瓦,不比在外面灭鼠强?”

“强?蠢材!豺狼窝里讨食,还沾沾自喜!”混元老祖嗤笑,“那疤脸少校的眼毒得像钩子!还有姓李的小子,就是个捂不住的脓包!你待如何?”

李锐。王默然眼珠在眼皮下微不可察地一动。蚀心蛊。这确是顶在心口的剑,剑柄还握在别人手里。紫髓玉髓温润磅礴的生机,似乎是眼下唯一的缓兵之计。

“脓包也得先挤了,不能让它烂在眼前。”王默然意识里的声音冷硬,“老混,说实的,那玉髓,压得住?”

识海静默一瞬,混元老祖再开口,带上了凝重:“紫髓乃地脉精粹,生机温沛,养魂安神,于蚀心蛊这类阴毒玩意,确有暂抑之效。然绝非根除,饮鸩止渴罢了。蛊根不除,必会反复,届时恐生异变,更难收拾。”

“能压多久?”

“视分量与根基本源。你手中这块,若尽数喂他,或可保三五月无虞。但…”混元老祖语气陡转尖锐,“…你舍得?此物于你抗衡青铜侵蚀、温养魂识俱是紧要!默园地下那蜃妖崽子,亦需此物安抚!给了他,你拿什么填自家的无底洞?”

舍得?王默然心尖都在抽搐。他王默然是什么人?青甸洼底层摸爬出的老油条,一分钱恨不能掰成八瓣花的主。紫髓玉髓这等宝贝,是用命换来的,是他安身立命、对抗不祥、稳住后方的核心资本。

给李锐?

一个才跟了自己几个月、谈不上过命交情、此刻更是巨大风险源的新丁?

这买卖,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赔掉裤衩的晦气。投入如此珍稀的资源,去填一个注定填不平的坑,收益却仅仅是“可能暂时稳住局面”和“延缓危机爆发”。

风险却高得吓人。玉髓气息特殊,稍有不慎,能量波动泄露,被前哨站的监控设备或感知敏锐者捕捉到,那就是黄泥掉裤裆。救治行为本身更是无法解释——你一普通预备役,凭什么手段能压制暗界蛊毒?

冰冷的算盘在他心里打得噼啪响。最“经济”的做法,似乎是冷眼旁观。李锐扛不住死了,一了百了,调查虽难免,但只要自己咬死之前的说法,或可周旋。若蛊毒爆发没死成,变成了怪物,破晓的注意力必然被吸引过去,自己反而能暂时隐于幕后。

可是…

王默然的指尖无意识地隔着衣料,触碰了一下那块温润的晶石。

…可是“或可周旋”只是“或可”。陈国卫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从未真正移开。李锐是在青甸洼时出的事,一旦他彻底失控,在癫狂中吐出任何关于自己当时的碎片信息,哪怕只是模糊的指向,以陈国卫的性格都会对自己身体和当天事件深入解剖,自己极境的秘密,隐藏的能力评级和老混都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到那时,眼前的前哨站,就是困住自己的瓮。

所以李锐必须活着,还是不能说出任何话的活着,他若没了,死无对证,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历者,就会成为所有疑问的唯一出口,所有的聚光灯都会打过来,照出他藏在阴影里的秘密。

救,投入巨大,风险莫测,仅得喘息之机。 不救,短期省事,长远来看,却可能引爆更具毁灭性的危机,让自己彻底失去转圜余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他妈的根本没得选。

“操…”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是对这操蛋的处境,也是对自己不得不做的选择。这不是发善心,这是最冷酷的利弊计算后的自保。

“亏血本也得做,但剂量必须掌控好。”王默然在意识里斩钉截铁,带着割肉般的痛惜,“老混,最具有性价比的量是多少?怎么送进去才能瞒天过海?那地方铁桶一样。”

混元老祖哼了一声,似乎早料到此节:“总算没蠢透。玉髓生机内敛,刮下微末粉屑,混入水食,每日微量,潜移默化,我看有个4分之一就足以暂时蛰伏蛊虫。效如春雨浸土,无声无息。非专精蛊毒神魂之辈,难以察觉。至于送进去…”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老江湖式的狡黠:“…就得看你王警官,多年基层练就的眼力劲儿和钻营功夫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默然成了医疗区最“安分”的重伤员。他严格遵守一切规定,配合治疗,对医护人员态度恭谨又带着底层人员特有的那份拘谨和感激。大部分时间,他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静养”,偶尔被允许后,才在走廊里极其缓慢地挪动几步,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将一个重伤未愈、小心翼翼预备役的形象烙在每个人眼里。

他的目光,却似无形的水银,悄无声息地流淌过医疗区的每个角落,记录守卫换岗的间隙、监控死角的方位、医护人员行事的节奏。他精准定位了李锐的隔离室——医疗区深处,带观察窗和独立通风系统的铁门,二十四小时有人持枪看守,进出皆需严令。

机会,在第五天下午悄然浮现。

一名面生的年轻护士推着药品车,眉头紧锁,嘴里不住地低声抱怨着走向隔离区:“…真能添乱…又发作…药全洒了…”

王默然正“恰好”在走廊尽头一个监控盲区附近“艰难”地活动着手腕,闻声,他立刻调整面部肌肉,堆起一个基层老同志特有的、带着世故和体谅的笑容:“护士同志,辛苦。是里面那位…又不稳当了?”

小护士停下车,看了眼王默然身上厚厚的绷带和没什么血色的脸,叹了口气:“可不是嘛!那个李锐,时好时坏的,刚又闹起来,差点伤了人,药盘都掀了!上面命令严控,可这…唉,真是…” 她一肚子委屈,对着同为“组织底层”又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王默然,忍不住倒苦水。

王默然脸上适时露出“感同身受”的唏嘘:“唉,都不容易…之前跟我实习,是个挺不错的帅小伙,可惜了…你们天天对着,担着风险,确实难。” 他语气恳切,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小护士被说得心里舒坦了些,点点头:“唉,工作嘛…行了,我得赶紧去重新配药,耽误了又得挨说。” 推车欲走。

“哎,等等!” 王默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露出点难以启齿的窘迫,“护士同志,商量个事儿行不?”他搓了搓没受伤的右手,讪笑着,从病号服口袋里摸出那半包皱巴巴的“华夏”,“…这烟瘾实在扛不住了,就一支!我保证就在这门口抽,绝对不乱跑,抽完立马滚回去!你看…”

这表情,这姿态,这基层人员讨价还价式的讪笑,王默然演练过千百遍,早已深入骨髓。一个重伤憋闷、烟瘾难耐、又谨小慎微不敢坏规矩的老实人形象,瞬间立住。

小护士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瞥了眼那半包皱巴巴的烟,犹豫了。规定是死的…这人伤得重,又是“功臣”,抽根烟解解乏,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就在眼皮底下…

“就一根啊!快点!我反正没看见,别让人逮着!” 小护士压低声音飞快说完,推着车匆匆走了。

成了!王默然心中一定,脸上堆满感激:“哎!感谢美丽的护士小姐!太谢谢了!就一根!保证!”

他“艰难”地挪到隔离区入口旁一个监控难以全覆盖的背风角落,背靠冰冷墙壁,手指带着点(刻意控制的)颤抖,点燃一支烟。有些潮了的烟草辛辣呛入肺腑,却让他高度紧绷的神经稍得松弛。

目光,借着眼角余光与吐出的烟雾掩护,鹰隼般锁死李锐的隔离室。门口守卫身姿笔挺,但视线并非凝固不动。

几秒后,隔离室内传出一声模糊的嘶吼,守卫下意识侧头,通过观察窗向内瞥去。

就是此刻!

王默然夹烟的右手极其自然地抬起,似在活动僵硬的肘部,指尖一枚小如尘芥、几乎看不见的紫色晶粒——是他昨夜用勺子小心翼翼从玉髓边缘刮下、耗费心力才凝成的微小粉末——在烟气缭绕的遮蔽下,凭借锻体极境对肌肉纤维的恐怖控制力,无声无息地弹射而出!

角度、时机、力道,妙至巅毫!

那微不可察的紫点,精准地穿过隔离室门上方的通风栅格缝隙,没入室内。

守卫回过头,一切如常。王默然仍靠在墙边,深深吸烟,一脸被尼古丁抚慰的疲惫,仿佛方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动作从未发生。只有他夹烟的手指,极细微地颤了一下,是精神极致凝聚后的余波。

一支烟很快燃尽。他仔细摁灭烟蒂,用纸巾包好揣回,对配药回来的护士感激的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挪、“艰难”万分地挪回了自己的观察室。

门关紧,隔绝外界。王默然背靠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濡湿。左肩伤口因方才那瞬间的精准发力而剧痛起来,但他脸上却浮起一丝疲惫的松弛。

“老混,第一步成了,不愧是我。”他在识海里说道,声音沙哑。

“哼!鬼蜮伎俩!若非你肉身操控尚可,又有烟气遮掩,早露馅了!”混元老祖依旧嘴硬,但那股“算你有点小聪明”的意味,却遮掩不住。

此后两日,王默然又如法炮制两次,将两粒微小紫髓粉末送入隔离室。每一次都如履薄冰。

效果,在第四日开始显现。当他再次“散步”经过隔离区,敏锐察觉到内里气氛不同。李锐的狂躁嘶吼显着减少,虽仍沉默呆滞,但那种濒临爆炸的混乱气息淡了许多。医护人员交接班时低语:“…今天好像安静点了?”“嗯,没加药也稳了些…怪事…”

王默然面无表情地走过,心中巨石稍落。紫髓玉髓的生机起了作用,如混元所言,润物无声。李锐的命暂时吊住,破晓的视线暂未因蛊毒剧烈爆发而聚焦。这步险棋,初步站稳。

但真正的考验,才刚来临——默园地下那头沉睡的“活祖宗”,地脉蜃妖!

时间紧迫。陈国卫的怀疑从未消散,只是暂时按兵不动。一旦伤愈,或李锐再生变故,亦或后勤处检查小组在自己不在检查默园时蜃妖未安,闹出动静,一切经营全付之东流!

必须尽快炼化蜃气草!

然而,在这眼线密布的前哨站核心区域,进行这等需绝对安静且可能引动能量波澜的勾当,不啻于火中取栗。

契机,在第五日深夜猝然降临。

凄厉的警报猛地撕裂了前哨站的宁静!红光骤闪,蜂鸣刺耳!

“警报!警报!c区外围发现小股暗界生物渗透!疑似‘影爪兽’!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进入掩体!作战单位速至c3、c4区域布防!”

走廊瞬间炸开锅!脚步声、呼喊声、病床轮子滚动声乱作一团。应急暗红灯取代照明,人影幢幢,慌乱奔走。

混乱!王默然等待的时机!

他猛地坐起,牵动伤口疼得嘴角一抽,眼神却锐利如刀。反锁房门,屏息凝神,将五感提升至极限,确认走廊看守已被调离。行动!

他迅速从贴身处取出油布包裹的蜃气草。草叶七彩流光氤氲,异香扑鼻,微弱能量波动荡漾。

“老混!护法!有丝毫能量外泄,立刻示警!”王默然在识海中低吼,前所未有的严肃。

“晓得!快!这波动虽微,瞒不了太久!”混元老祖回应亦凝重无比。

王默然盘坐病床,强压剧痛与心绪,运转煅骨经。一丝细若游丝的气血之力被精密剥离,汇向青铜右臂。他不敢动用过多力量,生怕激发青铜异动或能量外溢。

随即,以这丝微弱气血,缓缓包裹向蜃气草。

嗡——!

蜃气草触及气血,七彩光华蓦地一盛,一股清凉却强撼心神的异种能量轰然爆发,直冲王默然灵台!同时,一圈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能量涟漪,以他为中心荡开!

“守心!敛息!”混元老祖急喝。

王默然闷哼,额角瞬间沁出冷汗。他紧守心神,竭力驾驭那丝气血,如控劣马。青铜右臂微微震颤,表面锈迹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吸吮着那与地脉同源却更具幻惑的气息。

炼化过程煎熬缓慢。他需分神对抗惑乱,极致控制输出,更要耳听八方。隔离室外,警报声、奔跑声、呐喊声隐约传来,如催命符。

时间滴答流过。蜃气草光华渐敛,叶瓣枯黄,其精华被艰难抽离,融于气血,最终化为一滴七彩斑斓、散发奇异安定气息的液珠,悬于青铜右掌掌心。

成了!蜃气精华!

不敢有毫秒迟疑,王默然立刻引导这滴精华,循着玄奥轨迹,缓缓注入青铜右臂,试图通过这此间地脉沟通遥远默园地脉,将这份“供奉”传递给那蜃妖幼崽。

此过程更为凶险,如临深渊。意识仿佛沿地脉延伸,触碰到默园方向那股微弱却焦躁的脉动——饥饿惊扰的幼崽!

就在精华即将送达的刹那!

“砰!砰!砰!”

沉重的砸门声如惊雷炸响!伴随冰冷严厉的呼喝:“王默然!开门!紧急安全检查!”

是陈国卫的直属宪兵!

王默然浑身骤然僵冷!识海中混元老祖发出一声尖锐预警!炼化正处于最脆弱的关头,外扰必致反噬,前功尽弃乃至重伤近在眼前!

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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