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十四年冬,肃清外部威胁后不久,深夜
地点: 朱家角榴莲分舵账房、苏州河某僻静河湾、斧头帮二十七把手“笑面虎”赵元私人别院
外部强敌暂退,朱家角表面臣服,但黄榴莲并未感到丝毫轻松。一种来自内部的、更加阴冷滑腻的威胁,如同跗骨之蛆,悄然缠了上来。这一次,对手不再是明火执仗的敌人,而是同为斧头帮袍泽、排名第二十七、人称“笑面虎”的赵元。此人资历老,地盘与黄榴莲相邻,一直对黄榴莲火箭般蹿升并占据富庶的朱家角眼红不已。
账房黑手:数字里的软刀子
深夜,分舵账房内,算盘眉头紧锁,对着账本反复核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帮主,这个月的例钱(上交总帮的份额),数目不对。”算盘的声音有些干涩,“比上个月凭空多出了三成!而且……总帮那边传来风声,说我们榴莲分帮近来‘进项’颇丰,却‘不懂规矩’,孝敬不足,几位大佬颇有微词……”
黄榴莲眼神一冷。例钱数额是总帮定下的,岂会随意增加?这分明是有人在做手脚,在总帮大佬面前给他上眼药!而能有这般能量,又能从中作梗的,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一直看他不顺眼、在总帮有些关系的赵元!
“查!账目是怎么出去的?经手人都有谁?总帮那边是谁在散播谣言?”黄榴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比真刀真枪更令人恶心。
影子立刻行动,对内严查所有能接触到账目和与总帮联络的人员;对外,暗探如同夜枭,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元的地盘。
河湾鬼影:漕粮里的泥沙
几乎同时,浪里白那边也出了状况。他手下一条从苏北运送一批重要漕粮(实为走私烟土掩护)的船只,在途经一处属于赵元势力范围的僻静河湾时,遭遇“水匪”拦截!船上押运的八名弟兄拼死抵抗,虽击退了“水匪”,但五人重伤,船底被凿漏,更重要的是,几袋用来打点关节的、藏在米袋深处的金条不翼而飞!
浪里白亲自带人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狼藉和弟兄们的鲜血。那伙“水匪”动作干净利落,对水路极其熟悉,一击即走,分明是内行所为!
“操他娘的赵元!肯定是这老小子搞的鬼!”浪里白看着受伤的弟兄,眼睛都红了。
暗牢剥茧:撬开“算盘珠”
内部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影子抓到了一个负责向外传递分帮日常用度明细(内含部分模糊营收信息)的账房副手。此人平日里老实巴交,是算盘的远房亲戚,外号“算盘珠”。
“算盘珠”被带进暗牢,面对刑具,吓得浑身瘫软,但依旧咬死只是正常工作疏漏,绝非有意泄露。
刀疤的鞭子抽在他身上,他也只是哭嚎求饶,说不出所以然。
黄榴莲走了进来,他没有看“算盘珠”,而是对刀疤说:“去,把他老婆孩子‘请’到隔壁厢房,好生‘款待’。”
“算盘珠”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拼命磕头:“帮主!饶命啊!不关我老婆孩子的事!我说!我全都说!是……是二十七把手的赵爷……他……他手下的钱师爷……每次来找我喝酒……都……都套我的话……还……还给了我五十块大洋……让我把……把咱们分帮的进项……往高了说……把例钱的难处……往大了说……”
果然是他!赵元!不仅虚报营收,挑拨总帮,还想从他内部撬开缺口!
“只有这些?”黄榴莲目光如刀。
“还……还有……上次浪里白大哥的船队路线……也……也是我不小心说漏嘴的……”“算盘珠”彻底崩溃,涕泪横流。
月夜雷霆:别院里的“笑面虎”
拿到了确凿证据,黄榴莲不再隐忍。赵元既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他决定不再被动防御,而是要主动出击,敲山震虎!
当夜,子时。赵元在苏州河畔一处私人别院内,正搂着新纳的小妾饮酒作乐,听着手下汇报给黄榴莲制造的各种“麻烦”,脸上露出得意的阴笑。他自恃资格老,在总帮有人,觉得黄榴莲这个新晋的十五把手不敢拿他怎么样。
突然!
“砰!!”别院那精致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力整个撞飞!木屑纷飞中,铁山如同怒目金刚,手持滴血的板斧,当先踏入!他身后,是影子和二十名杀气腾腾的刀斧手精锐!
院内赵元的护卫大惊失色,慌忙拔刀迎上!
“黄榴莲!你想干什么?!造反吗?!”赵元又惊又怒,推开小妾,色厉内荏地吼道。他没想到黄榴莲竟敢直接打上门来!
“赵元,你克扣我漕粮,伤我弟兄,贿赂我账房,在总帮污我名声,这笔账,今晚该清算了!”黄榴莲的声音从院外冷冷传来,他本人并未现身,但话语中的杀意却让赵元心底一寒。
“放屁!证据呢?!”赵元强自镇定。
“证据?”影子冷笑一声,将一个布包扔在赵元脚下,里面滚出几根沾血的金条和“算盘珠”画押的口供,“这,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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