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榴之名 第161章 “百舌翁”伏诛半月后—流言如刀

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惊蛰，“百舌翁”伏诛半月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跨河大桥（舆论焦点）、陆家浜“金流”汇兑庄及附属产业、榴莲分舵“谣言迷宫”刑房、牛家浜界河“流言湾”、左浜互助会七把手“纸鸢”及其麾下12大“造谣者”

第一章：流言如刀

惊蛰雷动，万物复苏，苏州河两岸却弥漫着一股比倒春寒更刺骨的冷意——流言。这一次的攻击，不再依靠暴力或煽动，而是无形的言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黄榴莲最看重的声誉。

起初，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在茶馆酒肆间悄然流传：说“莲记”大桥的修建款被黄榴莲中饱私囊，用了劣质材料；说“金流”汇兑庄与境外势力勾结，洗黑钱；更恶毒的是，一些关于黄榴莲早年私德、甚至涉及已故亲人的龌龊谣言，被编造得有鼻子有眼，在暗巷中飞速传播。这些流言真假掺半，难以尽数澄清，如同污水泼身，极大地损害了黄榴莲在普通民众和部分乡绅心中的形象。

紧接着，数份排版粗糙、但内容极具煽动性的小报和传单，如同雪花般出现在街头巷尾。上面用夸张的笔触，“揭露”黄榴莲及其手下“欺行霸市”、“强占民女”、“草菅人命”的所谓“罪状”，甚至还配上了模糊不清、显然是伪造的“照片”和“血手印”。更有甚者，一些说书先生也开始在公开场合，隐去姓名，但影射鲜明地讲述起“某苏州河霸主”的“发家秘史”，引得听客阵阵唏嘘。

诛心之论，毁誉于无形！ 目标直指黄榴莲的立身之本——声望与威信！手段阴险，覆盖面广，且难以追踪源头！黄榴莲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污蔑传单，看着上面那些不堪入目的捏造之词，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他行走江湖多年，深知人言可畏，积毁销骨的道理。

“刚割了老百舌，小的‘纸鸢’就急着上天了？”他声音冰冷，带着被污秽沾染的暴怒，“影子，去把这群满嘴喷粪的‘纸鸢’给我从天上射下来！我要把他们和那些废纸，一起塞进炉子里烧成灰！”

第二章：暗影追“风”

影子立刻将目标锁定在左浜互助会排名第七的“纸鸢”。此人曾是落魄文人，后投靠帮会，精于操弄笔墨、编造谣言、利用舆论杀人，其麾下并非打手，而是12名各有所长的“造谣者”——有的擅长编写污蔑文章，有的擅长绘制丑化漫画，有的擅长伪装成“知情人士”散播消息，有的则掌控着几个小报和印刷作坊。那传单和小报的风格，正是他们的手笔。

暗探顺着流传最广的几种谣言版本和传单的纸质、印刷特征追查，发现源头都指向牛家浜界河一处相对封闭、河湾曲折、便于隐藏的小型船坞聚集区——“流言湾”。那里船只进出不易监控，且人员成分复杂，是设立秘密印刷点和谣言策源的理想场所。

暗探试图潜入“流言湾”，但那里看似松散，实则外松内紧，陌生面孔极易被盯上。几次尝试皆因被可疑人员尾随而被迫中断。

第三章：谣言迷宫困心

必须找到“纸鸢”的藏身之处及其造谣网络的核心节点。一名因偷卖印刷铅字而被“造谣者”殴打折磨的落魄印刷工，被暗探从阴沟里捞了出来。

此人被带入分舵那扭曲认知的“谣言迷宫”刑房。此刑房内部被设计成不断旋转、变幻的镜面迷宫，墙壁上投射着快速闪烁、互相矛盾的虚假信息和扭曲影像。受刑者被置于迷宫中央，无论走向哪个方向，看到的都是被歪曲的“事实”，听到的都是经过篡改的、关于自身或亲友的“噩耗”。行刑者在外围不断散布新的、更荒诞的“谣言”，冲击着受刑者的认知极限，让其陷入对真实与虚假的彻底混乱与绝望。

那印刷工本就精神萎靡，在这真伪难辨的信息轰炸和视觉错乱中，很快便心智失守，双手抓挠着镜面，嘶声哭喊：“我受不了了！我说！‘纸鸢’……他……他在‘流言湾’……最里面……那条……挂着‘墨香斋’幌子的……画舫上……那……那是……他们的……老巢……12个‘造谣者’……每晚……子时……会……会去画舫……汇总……领受……新任务……”

第四章：流言湾窥秘

得到情报，浪里白知道此次侦察需极其隐蔽。他扮作一个收买旧书废纸的小贩，摇着拨浪鼓，驾着一艘小舢板，慢悠悠地划入“流言湾”。

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湾内停泊的各式船只，最终锁定了湾子最深处、那条看起来颇为雅致、挂着“墨香斋”幌子的双层画舫。画舫看似是文人雅集之所，但窗帘紧闭，透着一股阴郁之气。

他没有靠近，而是将舢板隐藏在芦苇丛中，耐心等待。直到夜深人静，子时将近，果然看到一些形色各异、或文人打扮、或商贾模样、或市井之徒样貌的人，陆陆续续、鬼鬼祟祟地登上了那条画舫。想必就是那12名“造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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