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小暑,“百晓生”伏诛十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跨河大桥(已通车)、陆家浜“金流”汇兑庄新设钱票兑换点、榴莲分舵“千针房”刑房、牛家浜界河“鬼打墙”芦苇迷宫、右浜互助会“泥鳅”钻营队
第一章:泥鳅钻隙
小暑初至,暑气蒸腾,新建成的“莲记”跨河大桥上车水马龙,象征着黄榴莲对苏州河两岸控制力的巩固。然而,就在大桥通车第三日的深夜,桥面两侧精心安装的、用以照明和彰显气派的数十盏新式煤气路灯,玻璃灯罩被悉数砸碎,灯柱上被泼满了恶臭的淤泥和粪便,更有甚者,支撑灯柱的基座螺丝被人用特制工具拧松,导致数根灯柱摇摇欲坠。现场遗留的,只有几枚模糊的、沾满泥污的脚印,以及一种带有鱼腥味的、滑腻的黏液。
同日,陆家浜“金流”汇兑庄新设在桥头堡、旨在方便往来客商的钱票兑换点,开业不到半天,便遭遇了“软刀子”割肉。数伙看似互不相识的闲杂人等,轮流到兑换点进行极小额的兑换或咨询,反复纠缠柜台伙计,故意制造混乱,拖延正常客户业务。更有人散布谣言,称兑换点给出的汇率不公,或有假钞流出。虽未造成直接财产损失,但营业完全瘫痪,声誉受损。现场抓获一名捣乱者,从其指甲缝里抠出了同样的滑腻黏液,其人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竟被他挣脱逃逸。
恶心!下作!如同跗骨之蛆,不造成重大破坏,却专挑面子工程和新业务下手,以最低的成本进行持续不断的骚扰和玷污,旨在挫伤士气,恶心对手,破坏黄榴莲新兴产业的形象与运营。黄榴莲站在被污秽覆盖的桥头,看着那一片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恶臭,脸色铁青。他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点那滑腻的黏液,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河底淤泥混合着鱼腥的怪味。
“玩笔的死了,又来了钻泥巴的?”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极度的厌烦,“影子,去把这几条滑不溜手的‘泥鳅’给我从臭水沟里抠出来!我要把他们钉在桥墩上晒成鱼干!”
第二章:暗影索迹
影子立刻行动,目标锁定在右浜互助会排名第五十三的“混江泥鳅”。此人并非核心人物,在会中地位不高,但极其难缠。他本身武力低微,却精通水性,尤擅潜泳、闭气,能在水下淤泥中潜伏许久,更有一手钻营、骚扰、制造混乱的“绝活”,其麾下“钻营队”成员也多是些地痞无赖,擅长浑水摸鱼。那滑腻黏液,正是他们特制的、用于在水下淤泥中减少摩擦、并掩盖自身气味的油膏。
暗探顺着黏液的气味和那些捣乱者的来源追查,发现这些人并非来自固定的据点,而是像真正的泥鳅一样,分散在牛家浜界河一片被称为“鬼打墙”的、河道极其复杂、芦苇密布如同迷宫的浅水沼泽区。那里水道千回百转,相似度极高,极易迷失方向,且水下淤泥深厚,暗沟纵横,是“混江泥鳅”这类人物天然的庇护所。
暗探试图深入“鬼打墙”,但很快就迷失在看似一模一样的水道和芦苇丛中,绕来绕去回到原点,还数次踩入深及腰部的淤泥陷阱,狼狈不堪。夜间,沼泽中更是传来各种怪声,仿佛鬼哭,扰人心神。
第三章:千针房刑讯
必须找到“混江泥鳅”的藏身窝点及其活动规律。一名在“鬼打墙”边缘捕捉小鱼小虾、曾被“钻营队”强行索要“保护费”的老渔翁,被暗探“请”了回来。
此人被带入分舵那令人极度不适的“千针房”刑房。此房并无大型刑具,只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布满无数细如牛毛、闪着寒光的钢针,针尖朝内,密密麻麻,不留一丝空隙。受刑者被剥去衣物,置于房间中央。行刑者并不靠近,只是在门外操控机关,让房间四壁和顶棚缓缓向中心合拢!那无数针尖逐渐逼近,虽未及体,但那视觉上的压迫感和对万针穿身恐惧,足以让绝大多数人精神崩溃。
老渔翁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看到四周和头顶那密密麻麻、越来越近的针尖时,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透,不等针尖碰到皮肤,便杀猪般嚎叫起来:“饶命啊!老汉说!那……那‘混江泥鳅’……没……没固定窝点……他们……像……像水鬼一样……睡在……藏在……淤泥下的……破船壳里……或者……芦苇丛……深处的……烂木排上……要找他们……得……得看……水面上……冒出的……那种……细小的……油花……和……和泥泡……他们……白天……多半……躲着……晚上……才……才出来……活动……”
第四章:鬼打墙潜行
得到这近乎凭运气的情报,浪里白也感到棘手。他再次出动,这次他不再寻找固定目标,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猎人,在“鬼打墙”水域耐心巡弋,仔细观察着水面的每一丝异样。
他选择在傍晚时分,驾着一艘不起眼的小划子,在迷宫般的水道中缓慢穿行。目光如炬,扫过每一片芦苇荡,每一处水面。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条极其偏僻的支流尽头,他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水面——那里偶尔会冒起几个极其细小的、带着油星的气泡,若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