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秋分,“铁算盘”覆灭五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地下酒窖、陆家浜“暗渠”排水枢纽、榴莲分舵“铁处女”刑房、苏州河右浜“鼠道”、右浜“地龙”巢穴
第一章:地底蛀虫
秋分夜,月隐于云。朱家角“莲记”名下最大的地下酒窖,存储着价值千金的陈年黄酒与走私洋酒。守夜帮众巡逻时,忽觉脚下震动,窖内一侧砖墙轰然塌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腥臊土气扑面而来。窖内数十坛美酒不翼而飞,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泥脚印和破碎的酒坛。塌陷处墙壁上,用污泥画了一只狰狞的穿山甲图案,旁书:“地龙过境,片瓦不留。”
几乎同时,陆家浜负责排泄雨水污水的“暗渠”枢纽,数处关键石拱被人从内部凿穿,导致渠水倒灌,淹没了附近半条街的商铺民宅,臭气熏天,损失惨重。清理淤泥时,发现了同样的穿山甲标记。
失窃与破坏皆来自地下,手段粗暴直接,带着一股土腥味的蛮横。黄榴莲站在酒窖的破洞前,弯腰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捻了捻,又看了看那粗糙的穿山甲图案。
“挖地洞的耗子?”他嘴角扯起一丝冷酷的弧度,“看来右浜子会里,也不全是玩火算账的,还有这等钻土打洞的货色。影子,去把这‘地龙’给我从土里刨出来,我要用他的皮,补我这酒窖的墙!”
第二章:暗影循土
影子立刻意识到,这次的对手擅长土木作业,行踪更加隐秘。那穿山甲图案粗糙,却带着一股地下世界的野性。暗探顺着酒窖和暗渠的破坏痕迹,追踪那特有的腥臊泥土气息,发现其来源指向右浜一片乱坟岗与废弃矿坑交织的“鼠道”区域。
“鼠道”地形复杂,地表荒芜,地下却暗道纵横。这里盘踞着右浜子会排名第十九的“穿山甲”,此人身形矮壮,双臂奇长,指甲厚如铁片,据说早年是矿工出身,后来当了盗墓贼,最擅挖掘地道、破坏地基,因其打洞速度奇快,形如穿山甲,故得此诨号。他性情暴戾,头脑简单,唯力是崇,在会中地位不高,但因其特殊技能,也被圈养起来,用于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其老巢就在“鼠道”深处一个被改造过的废弃矿坑里,人称“地龙”巢穴。
暗探不敢轻易深入“鼠道”,只在边缘观察。发现夜间常有身形矮壮、满身泥土的汉子出入,运送着各种食物和工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和**气味。
第三章:铁处女刑讯
需得抓个舌头问清“地龙”巢穴内部结构。一名在酒馆吹嘘自己跟着“穿山甲”爷干了大买卖的小喽啰,被暗探轻易拿下。
此人被送入分舵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铁处女”刑房。这具仿造中世纪刑具打造的钢铁处女内壁,布满了长短不一的锈蚀铁刺。那小喽啰被剥去上衣,塞入这冰冷的铁壳之中。
当铁门缓缓合拢,内部一片黑暗,只有身上传来的、被无数铁刺尖端抵住的冰冷触感时,他的意志已经开始瓦解。行刑者并未立刻推动铁刺,只是在外用铁锤有节奏地敲击铁壳,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每一次敲击,都震得内部铁刺微微颤动,带来死亡即将降临的极致恐惧。
“说!‘穿山甲’的窝有几个出口?里面什么布局?他有多少人?”行刑者的声音隔着铁壳传来,模糊而恐怖。
“……我……我说……穿山甲爷……的窝……就……就一个主入口……在……在矿坑最里面……里面……很大……分了……分了几个洞……睡觉的……放家伙的……还……还有个水坑……人……人不多……就……就七八个……都是……跟着他挖洞的……”
当铁处女的门被打开时,那小喽啰已近乎虚脱,裤裆湿透,眼神涣散。
第四章:鼠道潜行
得到口供,浪里白再次请缨潜入。这次环境更为恶劣。他换上深色粗布衣服,脸上涂抹污泥,趁着夜色,如同真正的老鼠般钻入了“鼠道”。
地下通道阴暗潮湿,岔路极多,空气中混杂着粪便、腐烂物和矿坑特有的金属锈味。浪里白凭借过人的方向感和口供指引,在迷宫般的隧道中艰难穿行,不时需要匍匐爬过狭窄的缝隙,躲避地下渗水和突然出现的毒虫。
终于,在穿过一段尤其狭窄、布满尖锐岩石的通道后,前方隐约传来火光和人声。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一块巨石后向内窥视。
只见一个颇为宽敞的天然洞穴被改造过,中央燃着篝火,几个矮壮汉子正围着火堆烤肉喝酒,喧哗不堪。洞穴四周有几个较小的洞口,想必是通往休息处和储藏室。一个格外魁梧、**上身、浑身覆盖着泥垢和伤疤的壮汉,正背对着浪里白的方向,用一把巨大的铁锹,用力劈砍着一块岩石,火星四溅,正是“穿山甲”!他脚边还放着几坛明显是来自“莲记”酒窖的美酒。
浪里白注意到,主洞穴只有一个出口,就是自己来的方向,但“穿山甲”劈砍岩石的那面墙壁似乎较为薄弱,后面或许另有空间。他不敢久留,记下布局和人数后,便悄然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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