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年,腊月,“赖皮三”、“破落户四”覆灭数日后
地点: 陆家浜“昌隆”布庄、左浜镇“张家”船坞、榴莲分舵“石磨房”刑房、左浜镇外“野狐滩”、苏州河“回水湾”
严冬已至,朔风凛冽,苏州河面结起薄冰。左浜之地,在经历连番血腥清洗后,表面已如这冰面般死寂。然而,冰层之下,总有暗流涌动,总有不甘彻底沉沦的亡魂,试图发出最后的嘶鸣。“黑鱼”那位早已分家单过、在陆家浜经营着一间小杂货铺、素来被认为胆小怕事的大哥“黑泥鳅”,在听闻两个弟弟“赖皮三”、“破落户四”也莫名消失后,一种兔死狐悲的恐惧与积压多年的、对黄榴莲这座大山的莫名怨恨,终于冲垮了他谨小慎微的外壳。他深知正面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便动用其多年市井生涯积累的阴险狡诈,精心选择了黄榴莲名下两处看似稳固、实则因近期连番胜利而可能松懈的资产——陆家浜的“昌隆”布庄和左浜镇的“张家”船坞,发动了隐秘而恶毒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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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布庄阴火——磷粉与霉斑
“昌隆”布庄库房内存放着大量过冬急需的厚布棉麻,是黄榴莲陆上贸易的重要一环。“黑泥鳅”没有选择强攻,而是利用其杂货铺之便,弄来了一些白磷和特殊的霉种。他买通了一名因赌债被其拿捏住的布庄外围伙计,让其将混合了白磷粉末的引火之物,悄然放置在库房通风口和棉布堆的夹缝中。同时,又将培养好的、能快速腐蚀棉麻的霉种孢子,掺入库房用于防潮的石灰粉中。
是夜,库房内因棉布堆积,温度稍高,白磷悄然自燃,引燃了棉布!虽值守帮众发现及时,迅速扑灭,只烧毁了小部分布匹,但救火时泼洒的水,却激活了那些霉种。数日之后,库房内大量库存的棉布、麻布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无法清除的霉斑,色泽尽毁,质地变脆,价值一落千丈。现场只留下燃烧后的灰烬和那无法解释的、迅速蔓延的霉变,如同无形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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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船坞蛀虫——虫卵与暗桩
“张家”船坞,负责维修榴莲帮左浜一带的小型船只。“黑泥鳅”将目标对准了船坞堆放的优质木材。他通过过去的关系,弄来了一批专门蛀食木材的“水蠹”虫卵,又买通了一个贪杯的船坞老工匠,让其将虫卵混入桐油中,涂抹在几根关键的主龙骨木料上。同时,他指使手下,趁夜将船坞用于固定船体的几根关键支撑木桩的底部锯开大半,再用泥灰巧妙掩饰。
不久,几条正在维修的船只龙骨开始出现被蛀空的细小孔洞,强度大减。更致命的是,一日,当一条维修中的中型货船被用绞盘拉起时,承重的木桩突然断裂!船体轰然砸下,不仅船体受损更重,更砸伤了三名在船底作业的工匠,其中一人重伤致残。事故现场,只找到断裂的木桩和被蛀空的龙骨,看似意外,却透着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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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暗影追索——铜钱与线香
两处产业接连出事,损失巨大且原因诡异,引起了分管此地的小头目警觉,上报分舵。影子接到报告,仔细查看了布庄的霉布和船坞断裂的木桩、蛀空的龙骨,眼中寒光一闪。这绝非寻常混混所为,而是带着精心策划的阴毒。
“查!近期所有接触过布庄库房和船坞木料的人员,尤其是那些有把柄或有异常花费的。重点查与‘黑鱼’、‘赖皮三’等人有关联的,哪怕只是远亲!” 影子下令,暗探再次出动。
这一次,对手比之前的混混狡猾得多。“黑泥鳅”行事谨慎,与那名被买通的布庄伙计和船坞工匠都是单线联系,且报酬给的并非现大洋,而是不易追查的古董铜钱和名贵线香。
暗探首先从布庄那名外围伙计入手。发现他近日确实还清了一笔赌债,并且家中多了一盒上等的檀香。将其秘密控制后,未经大刑,只以其家人安危稍作威胁,那伙计便瘫软在地,哭诉是一个蒙面人指使他做的,报酬就是那盒线香和几枚古钱,对方声音沙哑,不知来历。
船坞那名老工匠更是嘴硬,声称木桩断裂是意外,虫蛀是天气潮湿。影子懒得与他周旋,直接将其投入了“石磨房”。此刑房并无刀斧,只有一副巨大的、仿造磨盘设计的石碾,受刑者被固定在碾台上,沉重的石碾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其手脚或身躯上碾压而过!
当那冰冷的、重达数百斤的石碾缓缓启动,接触到老工匠的小腿胫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骨头即将碎裂的剧痛和恐惧瞬间摧毁了他的意志。
“……是……是‘黑泥鳅’!是‘黑鱼’的大哥……他……他开的杂货铺……后堂……有暗格……他让我……把虫卵混进桐油……还锯了木桩……” 老工匠涕泪横流,将“黑泥鳅”和他的杂货铺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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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杂货铺探营——算盘与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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