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年,早春,“铁算盘”覆灭一月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染坊、陆家浜“听风”茶馆、左浜镇“鱼骨”赌档、左浜镇外芦苇荡
“浜子会”主力虽灭,但其分支“左浜子会”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七会长中排行第三的“左手三”,素以狡诈狠戾着称,见总舵崩塌,非但不思收敛,反而认为这是自己上位的天赐良机。他纠集残余死忠,避开黄榴莲的锋芒,转而偷袭其名下防御相对薄弱的三处新兴资产,企图以此扬名立万,重振“浜子会”声威。
染坊劫掠:靛蓝与断指
黄榴莲新盘下的“莲记”染坊,以出产色泽鲜亮的“苏北靛蓝”闻名,是重要的财源之一。深夜,十余条黑影翻墙而入,他们动作麻利,目标明确,不仅抢走了库房里价值最高的数十桶靛蓝原浆,更将无法搬走的大缸染浆倾覆殆尽,昂贵的蓝色汁液流满一地,如同血泊。
更令人发指的是,留守染坊的老掌柜和两名学徒,被人生生剁去了右手三根手指,断指被扔进染缸,现场留下用血与靛蓝混合书写的歪斜大字:“左手三爷,到此一游!” 此举既是劫财,更是立威,带着强烈的羞辱意味。
黄榴莲站在一片狼藉、蓝汪汪的染坊中,看着那缸浸泡着断指的靛蓝,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眼底深处一丝寒芒掠过。“看来还有不怕死的,嫌手指头多余。”
“查!靛蓝的销赃渠道!‘左手三’在左浜镇的老巢和党羽!他最近常在哪里露面?” 黄榴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影子立刻意识到,这是残余势力的垂死反扑,旨在制造恐慌和彰显存在。他一边派人安抚伤员,追查靛蓝下落,另一边让浪里白派人潜入左浜镇,摸清“左手三”的活动规律和藏身据点。
听风茶楼:耳语与钢针
陆家浜“听风”茶馆,表面是寻常茶馆,实则是榴莲帮新设的情报中转站。浪里白带人扮作茶客潜入,试图从市井流言中捕捉“左手三”的踪迹。
茶馆内人声嘈杂,浪里白敏锐地注意到角落一桌几个汉子言行闪烁,不时交头接耳。他假意凑近旁桌,凝神细听,隐约听到“左手三爷……今晚……鱼骨赌档……分红……”等零星词语。
就在浪里白试图确认信息时,一名端着茶盘的伙计经过他身边,脚下“不慎”一滑,整盘滚烫的茶水连同茶壶向他泼来!浪里白反应极快,侧身闪避,但衣袖仍被溅湿。
那伙计连声道歉,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浪里白心中起疑,正要扣住他盘问,旁边那桌汉子突然暴起发难!他们并非赤手空拳,而是从袖中抖出尺余长的细钢针,如同毒蛇吐信,疾刺浪里白及其手下弟兄的咽喉、眼睛等要害!
这些刺客招式阴毒,钢针专走偏锋,显然受过特殊训练,与寻常帮派打手截然不同!
浪里白分水刺疾点,格开刺向咽喉的钢针,一脚将那名伪装成伙计的暗桩踹飞。茶馆内顿时大乱,茶客惊呼奔逃。随行弟兄与刺客缠斗在一起,桌椅翻倒,杯盘碎裂。
一名弟兄被钢针刺中肩胛,动作顿时一滞,又被另一名刺客用钢针刺入肋下,闷哼倒地。
浪里白心知中了圈套,对方在此设伏,就是为了清除可能的侦察人员。他猛攻几招,逼退正面之敌,喝道:“撤!”
众人护着伤员,奋力杀出茶馆,迅速消失在巷弄之中。此行虽未擒获“左手三”,但确认了“鱼骨赌档”这个关键地点,并见识了对方暗杀队伍的犀利。
鱼骨赌档暗战:骰盅与袖箭
“鱼骨”赌档,左浜镇最鱼龙混杂的场所,烟雾缭绕,声浪震天。影子亲自带人扮作狂热的赌徒潜入。赌档内人头攒动,他很快锁定了一个被几名精悍汉子隐隐护在中间、正在玩骰子的干瘦男子,其左手仅有拇指和食指,正是“左手三”!
影子不动声色,挤到那张赌桌旁,下注,目光却牢牢锁定目标。
“左手三”似乎心有所感,抬起眼皮瞥了影子一眼,眼神阴冷如毒蛇。他拿起骰盅,手腕以一种奇特的角度抖动,骰子在盅内发出密集而规律的脆响。
“买定离手!”“左手三”猛地将骰盅扣在桌上!
就在骰盅落定的瞬间,影子动了!他并非去看骰盅,而是手腕一翻,一道乌光如同毒蛇出洞,直射“左手三”咽喉!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袖里箭!
几乎同时,“左手三”也动了!他扣着骰盅的左手猛地一掀,骰盅带着一股巧劲飞向影子,里面三颗骰子如同暗器般激射而出,分取影子面门、胸口和小腹!而他仅存的右手食指,在桌底轻轻一按!
“咔哒!” 机括轻响,数支淬毒的短弩箭从赌桌下方隐蔽的孔洞中射出,覆盖了影子所在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影子身形如同鬼魅般晃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骰子和大部分弩箭,袖箭也因对方掀桌的动作而稍稍偏离,“噗”地一声钉入了“左手三”身后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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