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鼎窑返回烽火台的路上,晨露沾湿了周列的衣袍,他却总觉得后颈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凉意 —— 不是山间的寒风,而是像有缕细毛贴在皮肤上,带着淡淡的邪源气。他抬手摸向衣领,指尖的雍州鼎金光突然泛起涟漪,一缕比蛛丝还细的淡黑气流从衣料中飘出,在空中打了个转,竟朝着黑龙山深处的方向飘去。
“是邪影的追踪气!” 周列猛地驻足,将金光凝成一道 “光罩” 困住气流,“它附着在我衣袍上,一直在给邪核传递我们的位置!”
汪雷立刻凑过来,断刃的光刃轻轻划向气流:“要不要直接净化?”
周列却摇头,指尖的梁州鼎寒光突然注入光罩,将追踪气冻成一颗微小的 “冰珠”:“不,留着它。我们可以借这缕气,给邪核传假消息 —— 就说我们要先回烽火台处理祖邪之卵,明日午后再去鼎灵渊。” 他将冰珠塞进一个小玉瓶,瓶身刻着 “地脉传讯纹”,“赵承兄,你带两人绕路,把这瓶气放在烽火台西侧的枯林里,让它以为我们真的回去了;我们则趁机从东侧的密道抄近路,提前抵达鼎灵渊设伏。”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 “利用敌人的追踪” 反设局 —— 不再是被动清除威胁,而是将威胁转化为 “误导工具”,甚至考虑到邪核可能的多疑,特意安排赵承绕路传假讯。这种 “逆向思维设局” 是他之前从未展现的,正是从 “被动防御” 到 “主动控敌” 的成长体现。
回到烽火台时,陈叔已用六鼎残灵的光在主阵眼旁布了 “双锁阵”:内层用雍州鼎和梁州鼎的光裹住祖邪之卵,外层用兖州鼎和冀州鼎的光加固,卵的邪源盾已被寒冰冻得泛白,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再撑三个时辰没问题,你们放心去鼎灵渊。” 陈叔拍了拍周列的肩膀,“我会让小李每隔半个时辰用探测器传一次卵的状态。”
周列点头,将六鼎的光流在阵眼凝成一道 “应急共鸣纹”:“若卵有异动,就激活这道纹,我们能通过地脉感知到,立刻回援。”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复叮嘱,而是充分信任留守队员的能力 —— 这是他从 “事必躬亲” 到 “放权赋能” 的进一步蜕变。
辰时过半,周列带着汪雷、周清漪和项羽,从东侧密道向鼎灵渊进发。密道内的地脉泛着淡青色的微光,那是豫州鼎残灵的气息 —— 之前周列特意让赵承用豫州鼎的光标记了密道路线,既能指引方向,又能净化沿途的零星邪魂。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 “咔嚓” 声,周清漪的青竹剑穗突然下垂,江涛符的蓝光变得暗淡:“前面有‘寒邪阵’,是用被污染的寒铁矿碎布置的,踩中会被邪源气冻住气血。”
周列弯腰捡起一块矿石碎,梁州鼎的寒光顺着指尖注入 —— 矿石碎表面的邪源气瞬间结冰,露出里面纯净的寒铁:“邪核故意在这里设阵,想拖延我们的时间。清漪姑娘,你用水灵气顺着地脉蔓延,将矿石碎里的邪源气冲出来;汪雷,你用断刃的光刃将邪源气劈散;我和项神将用六鼎的光在阵中央凝成‘暖灵纹’,防止大家被寒气冻伤。”
四人分工协作,水灵气像溪流般冲刷矿石,光刃像剪刀般剪断邪源气,暖灵纹的金光则像暖阳般笼罩周身。不到一刻钟,寒邪阵就被彻底破解,地面的寒铁矿碎甚至被净化成了可用的 “寒铁锭”,周清漪顺手捡了几块:“说不定能给梁州鼎增重寒冻力。”
午时刚过,鼎灵渊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 —— 那是一处深陷山腹的峡谷,渊口被一层半透明的 “残灵障” 笼罩,障壁上泛着淡淡的光纹,正是九州鼎残灵的气息。周列将六鼎的光流在掌心凝成一道 “钥匙纹”,对准障壁中央的凹槽:“项神将,你用冀州鼎的结界护住障壁,别让邪源气趁机从裂缝中漏出;清漪姑娘,你用水灵气稳住障壁的光纹,防止破障时崩裂;汪雷,你守住渊口外侧,防止邪核突然从背后偷袭。”
指令落地的瞬间,周列将钥匙纹按进凹槽 —— 六鼎的光流顺着障壁的纹线蔓延,像电流般激活了残灵障的 “活门”。障壁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渊底的景象:渊底中央立着一座半透明的 “鼎灵棺”,棺身泛着雍州鼎的淡金光,棺盖上方刻着一道 “灵锁纹”,正是需要祖脉钥匙才能开启的纹路;棺的周围散落着十几具邪龙卫的残骸,残骸上缠着淡黑邪源气,显然是邪核之前留下的 “警戒哨”。
“邪核还没来!” 汪雷松了口气,刚想走进渊底,却被周列拦住:“别大意。这些残骸的邪源气很‘活’,像是刚缠上不久,邪核可能就在附近藏着,等着我们开棺时偷袭。” 他指尖的金光轻轻点向一具残骸,残骸突然动了起来,邪源气凝成一道 “邪骸刃”,直劈周列的面门!
“果然有诈!” 周清漪的水灵气瞬间凝成一道水盾,挡住邪骸刃;汪雷的断刃光刃暴涨,将残骸劈成两半,邪源气从残骸中溢出,却没消散,反而朝着渊底的黑暗处汇聚 —— 那里,一缕黑芒正慢慢凝实,邪核的轮廓渐渐浮现,手中竟握着之前被打散的邪龙鼎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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