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峡谷的碎石如潮水般堆叠,黑暗气息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蚀魂本源之母的威压让空气都凝固成冰。周列被清漪死死拽着手臂,半边身体埋在碎石堆里,左肩的旧伤与邪液腐蚀的灼痛交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盯着裂缝中缓缓升起的巨大黑影 —— 那是一道覆盖着暗金鳞甲的巨影,周身缠绕着吞噬光线的黑暗邪力,没有五官,只有一对泛着猩红的眼窝,仿佛能看穿灵魂的深渊。
“周列!抓住我!” 清漪的声音嘶哑,手腕被碎石划破,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周列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她的水心蓝已彻底耗尽,手臂上的邪痕蔓延到脖颈,却依旧用尽全力将周列往外拉,“灵芽还在呼应你!安全区的百姓还在等我们!你不能放弃!”
周列猛地咬紧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他抬手抓住清漪的手腕,武王鼎虚影在碎石堆下微弱闪烁,金紫光艰难地撑开一道缝隙:“我没放弃……”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伙伴,赵承被一块巨石压住双腿,铁枪死死撑着地面,枪魂红光如风中残烛,却依旧嘶吼着想要挣脱;汪雷趴在碎石上,灵麦刀插进石缝,火魄只剩一点火星,后背的伤口被碎石磨得鲜血淋漓;陈叔蜷缩在赵承身边,古卷护在胸口,浑身发抖却依旧死死盯着黑影,试图从卷页中找到一线生机。
“本祖…… 也会被吞噬吗?” 蚀魂老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身体在本源之母的威压下不断缩小,暗金祖纹甲寸寸碎裂,“不!本祖不甘心!” 他猛地将蚀魂帝刃掷向本源之母,黑红刀气化作一道巨刃,却在靠近黑影的瞬间被黑暗邪力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本源之母的猩红眼窝转向蚀魂老祖,一道细小的黑暗邪丝射出,瞬间穿透老祖的胸口。老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黑暗邪力的侵蚀下化为飞灰,连残魂都未能留下。这一幕让众人浑身发冷,连周列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 这就是蚀魂界的终极力量,毁灭一切,无可抵挡。
“逃…… 必须逃出去!” 陈叔的声音带着哭腔,古卷被他翻得哗哗作响,“古卷上说,蚀魂本源之母以邪力为食,初期只会吞噬周围的邪力,等她消化完老祖的力量,就会转向我们!”
可峡谷的塌陷越来越严重,裂缝不断扩大,黑暗邪力像潮水般蔓延,所过之处,碎石化为齑粉,邪液河的黑红邪液被瞬间吞噬,连空气都在被腐蚀。赵承的双腿被巨石压住,黑暗邪力已经蔓延到他的膝盖,裤腿瞬间被腐蚀,皮肤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周列兄!别管我!带着清漪和陈叔走!”
“放屁!” 汪雷挣扎着爬起来,灵麦刀砍向压着赵承的巨石,火魄爆发,却只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要走一起走!老子不会丢下你!” 他的后背伤口彻底撕裂,鲜血滴在巨石上,与黑暗邪力碰撞,滋滋作响。
周列的眼睛红了,胸口的门形纹路突然剧烈发烫 —— 不是恐惧,是愤怒,是不甘,是对伙伴的羁绊,是对项羽牺牲的愧疚!他能感觉到,灵泉边的灵芽正在疯狂颤抖,淡金的生机穿透蚀魂界的壁垒,顺着护脉环涌入他的鼎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磅礴、更纯粹!
“灵芽……” 周列的声音沙哑,他调动鼎脉中三块九鼎碎片的力量,与灵芽的生机交织,“清漪!帮我引生机到赵承和汪雷身上!”
清漪立刻照做,尽管水心蓝已耗尽,她依旧调动体内仅存的地脉力,化作一道丝线,连接周列的纹路与赵承、汪雷:“灵芽的生机能暂时抵挡黑暗邪力!坚持住!”
淡金生机顺着丝线涌入赵承和汪雷体内,赵承膝盖处的灼烧感瞬间缓解,枪魂红光暴涨,他嘶吼着用尽全力,竟将巨石顶开了一道缝隙;汪雷的火魄也恢复了些许,灵麦刀再次砍向巨石,这一次,金红火光劈开了巨石!
“走!” 周列拉住清漪,与赵承、汪雷、陈叔一起,朝着峡谷唯一未塌陷的方向狂奔。黑暗邪力在身后紧追不舍,所过之处,地面塌陷,形成一道漆黑的沟壑,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嘴。
就在这时,本源之母的猩红眼窝转向他们,一道粗壮的黑暗邪触手从裂缝中伸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扑众人的后背!
“挡住它!” 周列纵身跃起,武王鼎虚影暴涨,三块九鼎碎片的力量与灵芽生机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赵承、汪雷,攻它的触手核心!陈叔,找古卷记载的逃生路!”
赵承的枪魂红光与灵芽生机交织,化作一道金红长枪,刺向触手核心;汪雷的灵麦刀燃起熊熊烈火,火魄与灵麦粉的力量让火焰更盛,砍向触手的根部;清漪则扶着陈叔,在碎石堆中寻找逃生路。
长枪与灵麦刀同时击中触手,金紫与黑红交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触手被砍断一截,化作黑烟消散。可不等众人喘息,更多的黑暗邪触手从裂缝中伸出,像无数条毒蛇,从四面八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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