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清晨没有了往日的灵麦香,只有灵泉边草芽泛着的微弱淡金,像快要熄灭的烛火。周列躺在木屋的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门形纹路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让守在床边的清漪心跳漏半拍。
她坐在床沿,指尖沾着微凉的灵泉水,轻轻擦拭周列的额头。水心蓝已弱得几乎看不见,手臂上的深红邪痕虽不再扩散,却像一道刺目的疤,提醒着她之前的凶险。床头放着一碗温着的麦粥,是大娘凌晨起来熬的,说等周列醒了,喝口热的能补力气 —— 粥已经温了三次,却依旧没等到人醒来。
“周列哥哥什么时候能醒呀?” 小石头蹲在床前,手里攥着那把泛着微光的草剑,剑身上的灵麦光比昨天更弱了些。孩子的小脸还带着倦意,却固执地守在这里,偶尔伸手碰一碰周列的手指,像在确认他还有温度。
清漪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周列:“快了,周列哥哥只是累了,等他歇够了,就会醒来陪小石头玩了。”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落在周列胸口的纹路 —— 那微弱的白光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暗金,是本源之种的力量在隐隐作祟。
木屋外,赵承正领着青壮加固灵麦火墙。他的断枪换了新的木柄,是百姓连夜砍的硬木,枪尖缠满灵麦草,泛着淡金正气。肩膀的伤口刚换了草药,却依旧不敢用力,只能用没受伤的手指挥青壮:“灵麦草要扎深点,每两步撒一把种子,别留缝隙!”
汪雷扛着一捆新采的灵麦草走过来,肩膀的绷带换了厚的,却依旧能看到渗出的淡红。他把草扔在地上,抹了把汗:“刚才去地脉边看了,核息丝又开始动了,不过比之前弱,草芽的正气能压得住。就是石门那边,种子的光又亮了点,项羽将军说,得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赵承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百姓 —— 老人们坐在木屋前,却没像往常一样聊天,只是把地脉力悄悄往周列的木屋方向送;青壮们握着武器,时不时往石门方向望,眼神里有紧张,却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枪:“再撑两天,等周列兄醒了,我们就有办法了。”
而木屋内的周列,意识正陷在一片混沌里。他仿佛又回到了灵泉边,爷爷站在泉中央,手里举着守陵印记,笑容温和:“小列,守陵者的力量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是身边每一个愿意跟你并肩的人。” 话音刚落,场景突然变了 —— 邪主的邪爪袭来,赵承用枪杆挡住,汪雷用火魄烧邪雾,清漪的水心蓝护着百姓,小石头举着草剑喊 “周列哥哥加油”。
“清漪…… 小石头……” 周列在意识里喃喃,胸口的门形纹路突然亮了起来 —— 灵泉边的草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淡金正气顺着地脉涌进木屋,悄悄钻进他的鼎脉。混沌的意识里,那道熟悉的白光越来越亮,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醒过来,他们在等你。”
“周列!他的手动了!” 清漪突然激动地喊,只见周列的手指微微颤动,胸口的纹路白光瞬间亮了几分。她赶紧握住他的手,水心蓝拼尽全力泛出微光:“周列,我在,你醒醒!”
小石头也凑过来,把草剑放在周列的手边:“周列哥哥,草剑还在,我们还等着一起打坏人呢!”
周列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清漪的脸渐渐清晰,她的眼眶通红,却在看到他睁眼时露出了笑容,像灵泉边重新绽放的花。他想说话,喉咙却干得发疼,清漪立刻端来麦粥,用勺子小口喂他:“慢点喝,别着急。”
温热的麦粥滑进喉咙,周列终于有了力气,他看着围在床边的小石头、陈叔,还有门口探进来的赵承和汪雷的脑袋,胸口的暖意压过了纹路的微弱灼痛:“石门…… 本源之种…… 怎么样了?”
“种子还在石门缝里,每天都会亮一点,不过草芽的正气能暂时压着。” 陈叔赶紧递过古卷,卷页上的文字用红笔做了标记,“我找到了净化种子的方法,需要‘守陵者血脉 全族人心正气 灵泉本源水’三位一体,少一个都不行。现在就等你醒过来,主导净化。”
周列点头,挣扎着想坐起来,清漪赶紧扶着他:“别乱动,你的鼎脉还没恢复,陈叔说要再歇一天才能运功。”
“不能歇。” 周列摇头,目光看向窗外,能看到灵泉边的草芽淡金又弱了些,“本源之种还有两天就会苏醒,我们得提前准备。赵承,你继续加固防御,多撒灵麦种子,确保邪族冲不进来;汪雷,你去收集所有的灵泉水,装在陶罐里,净化时要用;清漪,你帮百姓巩固地脉力,别让核息丝再活跃;陈叔,你跟我讲清楚净化的步骤,我们得一步都不能错。”
“周列兄,你刚醒,先歇会儿!” 赵承皱着眉,“防御有我们,你放心!”
“是啊,你别硬撑!” 汪雷也附和,“灵泉水我去收集,保证一滴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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