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箭破空的锐响刺破峡谷的风,带着淬毒的寒意直逼面门。秦霜瞳孔骤缩,肩背猛地绷紧,几乎是本能地将玄铁斧横在胸前——斧面迎向箭雨的瞬间,“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三支箭尖同时撞在冷硬的斧刃上,火星溅起半尺高,箭杆应声断成两截。带着暗绿色毒汁的断口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扑通”掉进桥下的黑河里,湍急的水流瞬间将其卷走,连个水花也没留下,只在水面漾开一圈转瞬即逝的黑纹。
还没等他喘口气,对面悬崖的石洞里又射出一排箭——这次箭势更急,角度也更刁钻。两支直取面门,箭尖泛着冷光,几乎要贴着他的鼻尖掠过;三指锁向他抓着栏杆的手腕,封死左右躲避的空间;最狠的是剩下的四支,竟朝着他脚下的桥板射来,箭尖直指木板缝隙,显然是想毁桥断路!“小心箭射桥板!”叶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急促的气流,他手里的陨铁剑已“噌”地出鞘,剑光如银练般闪过,精准劈飞两支射向秦霜后背的冷箭。断箭落在桥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箭杆上的毒汁立刻在木板上晕开一小片黑斑。
秦霜脚下猛地发力,靴底碾过木板的裂纹,往前蹿出两步,堪堪避开射向桥板的箭。那些箭钉在木板上,箭尾还在“嗡嗡”颤动,深褐色的木板瞬间渗出黑色汁液,像极了凝固的血——原来箭杆也淬了毒!他咬了咬牙,左手死死扣住锈迹斑斑的铁链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抡起玄铁斧,借着身体摆动的力道,朝着对面的石洞狠狠掷去。斧刃带着呼啸的风声,像道黑色闪电,“咚”地砸在石洞旁的岩壁上,碎石飞溅,洞里立刻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射箭的节奏顿时乱了,箭雨变得稀疏起来。
“林澈,借间隙冲过去!”叶辰一边挥剑挡箭,剑风扫得箭杆纷纷落地,一边朝着林澈喊道。林澈早已攥紧短刀,指节泛白,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石洞——刚才秦霜的斧头显然砸中了一人,剩下的弓箭手撑死不过两三个。他瞅准箭雨停歇的瞬间,脚尖点着桥板往前冲,动作快得像阵风,衣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铁丝。他手里的短刀还不忘拨开两支斜射而来的冷箭,刀光与箭影擦出细碎的火星,断箭“咔嚓”落在脚下,被他一脚踩碎。
苏禾站在桥边,手指紧紧攥着驱邪草,草叶被捏得变了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盯着林澈的身影,手心沁出的汗浸湿了草茎,眼看他快要冲到对岸,石洞里突然跳出个穿黑色劲装的人——那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手里握着长矛,矛尖闪着寒光,趁着林澈落脚未稳,朝着他的后背狠狠刺去!“小心身后!”苏禾急声喊道,声音都有些发颤,手里的驱邪草竟被捏断了几根,绿色的草屑落在地上,混进泥土里,瞬间被风吹散。
林澈听到提醒,身子猛地一矮,像只灵活的猫,膝盖几乎贴到桥板。长矛擦着他的肩膀刺空,“噗”地钉在岩壁上,矛杆还在微微晃动,矛尖上的毒汁顺着岩壁往下淌,在石头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他趁机转身,短刀直刺对方的小腹,动作又快又狠,刀刃没入大半。那人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涌,很快染红了身下的岩石,散发出一股腥气。林澈刚想上前补刀,石洞里又钻出来两个人,手里都握着弯刀,刀身刻着狰狞的骷髅纹路,眼神凶得像饿狼,一左一右朝着他扑来,弯刀劈出的风都带着寒意。
“叶辰哥,我来帮你们挡视线!”苏禾突然想起布囊里的东西,赶紧蹲下身,从布囊底层掏出火折子和一包干燥的艾草——这是离开玄清观时,玄机子特意塞给她的,用油纸包着,油纸边角还绣着朵小菊花。玄机子说过,艾草燃烟能驱邪,对付歹人时还能借烟挡视线。她颤抖着吹亮火折子,火苗“噌”地窜起,照亮了她紧张的脸,她赶紧将艾草凑过去,浓烟瞬间冒了出来,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顺着峡谷的风飘向对面的石洞,很快就将洞口笼罩在一片白雾里。
白烟呛得石洞里的人直咳嗽,射箭的节奏彻底乱了,箭也射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射偏了方向,掉进黑河里。叶辰抓住这个机会,脚尖点着桥板往前冲,陨铁剑在手里挽了个剑花,剑光笼罩住全身,精准劈飞迎面而来的箭,断箭落在桥板上,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像撒了一地的枯枝。他很快就冲到了秦霜身边,两人背靠着背,玄铁斧的沉猛与陨铁剑的凌厉相得益彰——秦霜一斧劈开一人的弯刀,叶辰的剑就紧跟着刺向对方的胸口,配合得无比默契,将冲上来的黑斗篷手下逼得连连后退,身上都添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溅在桥板上,与毒汁的黑斑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林澈已经解决了那两个持弯刀的人,他蹲在石洞边,用短刀拨开地上的尸体,仔细查看情况。尸体腰间的刀鞘上,刻着和黑斗篷劲装一样的暗红纹路,与玄清观遇到的敌人如出一辙。“里面没人了!只有几个空箭筒!”他朝着叶辰和秦霜喊道,手里拿起一个箭筒翻了翻,箭筒内侧的纹路清晰可见,“这些人果然是黑斗篷的同伙,他们早就和黑风寨串通好了,就等着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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