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天城的风带着铁锈味。
林晚星站在断壁残垣前,望着远处那座被黑气笼罩的祭坛,指尖的镇影玉微微发烫。三百年前的战火似乎还凝固在空气里,碎石堆里能找到锈迹斑斑的剑刃,断墙上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未干的血。
“这里的灵力乱得像团麻。”蓝忘机握紧避尘,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影阁应该已经布下了阵法。”
聂怀桑蹲在一块刻着符文的石碑前,手指拂过上面的裂纹:“这是‘聚魂阵’的阵眼,看来他们是想把流萤石矿脉的灵力引到这里,滋养邪修残魂。”他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只是这阵法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像是……融合了聂氏的追魂术。”
林晚星的金线突然从腕间窜出,缠绕上石碑的一角。金线接触到符文的瞬间,发出刺啦的声响,像被灼烧一般缩了回来,在她腕间打了个结,微微颤抖。
“有问题?”蓝忘机看向她。
“这符文里藏着活物的气息。”林晚星按住发烫的金线,“不是残魂,是……刚死不久的魂魄。”
聂怀桑的脸色沉了下去:“影阁用活人献祭?”
三人顺着金线指引的方向往前走,穿过坍塌的城门,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昏迷的修士,他们的胸口贴着黄符,符纸边缘正冒着黑气,像是在被缓慢吞噬。
“是姑苏的弟子!”林晚星认出其中一个穿白衣的少年,是藏书阁里帮她找过卷宗的思追的师弟,“他们怎么会被抓来?”
蓝忘机的眼神冷了下来,避尘剑嗡鸣作响:“影阁想用仙门修士的灵力催化阵法。”他指尖凝聚灵力,想隔空解开黄符,却被一道黑气弹了回来。
“这符纸用噬影术加持过。”聂怀桑凑近看了看,扇子尖点了点符纸中央的血纹,“必须找到阵眼的‘引魂灯’,才能同时解开所有符咒。”
林晚星的金线突然指向祭坛顶端。那里摆着个青铜灯台,灯芯是团跳动的黑雾,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雾里挣扎,像是被困住的魂魄。
“在那里。”她指着灯台,“金线说那里面有很多‘碎光’。”
“是被吞噬的魂魄碎片。”蓝忘机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毁灯台,你们去救弟子,注意防备影阁的人。”
话音刚落,石柱后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手里的弯刀泛着绿光,显然淬了毒。为首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声音嘶哑如破锣:“含光君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噬影大人的祭坛。”
“噬影?”林晚星握紧镇影玉,玉片传来剧烈的震动,“你就是影阁的首领?”
面具人笑了,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首领?我只是大人的仆人罢了。等大人重塑肉身,你们都将成为他的养料。”他挥了挥手,黑衣人立刻举刀扑上来。
蓝忘机的避尘剑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击退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他回头看了林晚星一眼,眼神里带着叮嘱,随即纵身跃向祭坛。
“保护好自己!”林晚星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腕间的金线突然暴涨,像张金色的网,将冲过来的黑衣人缠住。金线触到他们的黑袍,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袍下冒出黑烟,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那些人脸上都刻着和符纸一样的血纹。
“这些不是活人!”聂怀桑的扇子在指尖转了个圈,扇骨弹出几枚银针,精准地射中黑衣人的眉心,“是被邪术操控的行尸!”
林晚星的金线越收越紧,行尸们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开始溃烂。她趁机跑到石柱前,想撕下弟子身上的符纸,手指刚碰到黄符,符纸突然燃起黑色的火焰,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这符纸认主!”聂怀桑的银针射中一个想偷袭的行尸,“必须用施术者的血才能解!”
林晚星看向祭坛,面具人正站在灯台边,手里拿着个血玉瓶,似乎在往灯芯里倒什么。蓝忘机被几个黑衣人缠住,避尘剑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显然那些行尸的邪术能消耗灵力。
“我去拿血玉瓶!”林晚星的金线突然缠上一根石柱,借着拉力腾空而起,避开脚下的行尸。她落在祭坛边缘时,正好看到面具人将血玉瓶里的液体倒进灯台——那液体是暗红色的,像融化的血,倒进去的瞬间,灯芯的黑雾暴涨,里面的光点挣扎得更厉害了。
“小姑娘倒是来得正好。”面具人转过身,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镇影玉的持有者,正好能当大人重塑肉身的‘容器’。”他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血纹的脸,左额上有个狼头印记,和聂氏令牌上的一模一样,“认得这个印记吗?三百年前,就是聂氏的人把我炼成活尸的。”
林晚星的金线突然剧烈颤动,在她眼前织出一幅破碎的画面——三百年前的不夜天,一个穿聂氏校服的少年被绑在石柱上,聂明玦举着剑,剑尖滴落的血落在少年额上,刻下狼头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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