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后山的晨雾还未散尽,夜华背着竹篓往寒潭方向走去,林晚星蜷在他肩头,尾巴时不时扫过他脖颈。往日里静谧的山道今日却格外冷清,连鸟鸣声都像是被雾气闷住了。
“小心些。”夜华突然驻足,指尖轻叩腰间佩剑。林晚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的青石板上,蜿蜒着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林晚星的耳朵猛地竖起:“是……血腥味?”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女子压抑的尖叫。夜华神色骤变,抱着她疾步朝声源处奔去。
转过山道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白浅倒在血泊中,素色长袍被染成暗红,她的手腕被铁链锁住,另一端连着悬崖边的巨大青铜锁链——那是昆仑虚用来镇压邪祟的镇魔锁。
“白浅师姐!”林晚星从夜华肩头跳下,却被他一把拉住。夜华的目光紧锁着白浅手腕上的铁链,锁链表面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那是只有用昆仑虚秘宝“清心铃”才能解开的禁制。
白浅虚弱地抬起头,见到夜华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又化作求救的哀戚:“夜华……救我……是离镜,他、他说要抢走《镇界符》图谱,还想杀我灭口……”她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
林晚星刚要上前,夜华突然将她护在身后。他蹲下身,指尖悬在白浅伤口上方,灵力波动却突然被某种力量弹开。“伤口周围有咒印。”他神色凝重,“这伤不像是剑伤,倒像是被……”
“被妖力所伤!”林晚星突然惊呼。她凑到白浅身边,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气息——除了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那是翼族特有的气息。
白浅闻言,眼泪簌簌落下:“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青丘的人……夜华,看在往日情分上,求你救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夜华沉默片刻,解下腰间玉佩放在白浅手心:“拿着这个去见玄真长老,他会帮你。”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白浅突然攥住他的衣角,“寒潭边……离镜设了陷阱,他知道你今日要去取水,想趁机……”她的话戛然而止,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林晚星看着白浅苍白的脸,心里涌起一阵疑惑。昨夜密道里那个阴狠的白浅,和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夜华,却见他盯着白浅的眼神,比寒潭的水还要冷。
“夜华,我们真的不管她了吗?”林晚星扯了扯他的衣袖。
夜华弯腰捡起白浅掉落的发簪,簪头的青丘狐族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她死不了。”他将发簪收入怀中,“走吧,寒潭那边怕是真有危险。”
两人继续往寒潭方向走去,越靠近,林晚星越觉得不对劲。本该波光粼粼的寒潭此刻一片死寂,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
“是翼族的鳞甲!”林晚星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潭水轰然炸开,数十名翼族士兵破水而出,为首的正是离镜。
“夜华,别来无恙啊!”离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刃上还滴着血水,“今日,我不仅要那只小狐狸,还要你……”他话音未落,夜华的佩剑已经出鞘,剑气划破晨雾,直逼离镜咽喉。
翼族士兵们一拥而上,林晚星也纵身一跃,化作人形加入战斗。她的九尾在空中舒展,狐火在指尖跳跃,却发现这些翼族士兵的动作格外僵硬,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小心!他们身上有符咒!”夜华挥剑斩断一名士兵的手臂,却见断口处露出一张暗红符咒,符咒上的符文还在闪烁。
林晚星心中一惊,突然想起在青丘藏书阁看过的记载——这是翼族失传已久的“尸傀术”,需要用活人献祭才能施展。她转头看向离镜,却发现他的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显然也被人操控了。
“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林晚星大喊。夜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不再恋战,剑招一变,朝着离镜的方向攻去。只要控制住离镜,或许就能找到幕后黑手的线索。
就在这时,寒潭深处传来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夔牛,双目赤红,身上缠绕着紫色闪电。夔牛背上,站着一个黑袍人,面容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睛。
“交出《镇界符》图谱,饶你们不死!”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夜华的剑尖微微颤抖——这声音,他曾在三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听过。那是魔尊座下第一护法“噬影”的声音,本该在大战中魂飞魄散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华,你认识他?”林晚星察觉到夜华的异样,连忙问道。
夜华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佩剑。他的脑海中闪过三万年前的画面:血雨腥风的战场,魔尊的狂笑,还有自己浑身浴血倒在母亲怀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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