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相触的瞬间,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以两人为中心荡开,密室内的尘埃如同被惊扰的蝶群,簌簌震颤。苏晚指尖冰凉,厉战霆掌心灼热,冷与热的碰撞在肌肤相贴处激起细微的战栗。她迅速抽回手,仿佛被烫伤,淡金色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残留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联姻可以。苏晚撑着倒塌的书架站起身,月白衣裙上的血渍已凝成暗红锈斑,但我有条件。
厉战霆收回悬空的手,军装袖口的金线刺绣在幽暗中泛着冷光。他微微颔首,下颌线条绷紧如刀:
第一,苏晚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正妻之位,只有我一人。松涛苑内,不许有任何姨娘、通房。她咬字极重,每个音节都像淬了冰的银针,尤其是白如月。
石阶上方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抹猩红裙角闪电般掠过入口——白如月竟一直躲在暗处偷听!
厉战霆眼底暗金碎光骤然暴涨,左手军装袖口无风自动,一道凌厉气劲破空而出!楼上传来女人踉跄跌倒的痛呼与衣裙撕裂声,随即是仓皇逃窜的脚步声。
她活不过三日。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转身从废墟中拾起《九幽引》卷轴,暗红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继续。
苏晚胸腔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她抚平衣襟褶皱,指尖触到内层暗袋里的银刺,冰凉金属硌着指腹:第二,我要行医。济仁医院、苏氏诊所,哪里需要去哪里。她顿了顿,你的人不得阻拦。
窗外惊起一群夜鸦,扑棱棱的振翅声像谁在慌乱翻动书页。厉战霆将卷轴锁进铁柜,金属碰撞声里混入他低沉的回应:可以。但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必须回松涛苑。他转身时肩章将煤油灯残焰折射成血色光斑,这是底线。
三组七数。苏晚心头微震,这是道门镇压邪祟的罡期。他在防备什么?她不动声色地点头:第三,我要知道全部真相。《九幽引》、轮回赌局、你现在的状态...话音未落,厉战霆突然逼近,带着硝烟与血气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真相会撕碎你。他掐住她下巴迫她仰头,拇指擦过她干裂的唇瓣,就像这样——指尖突然发力,一粒血珠从她唇上渗出,被他抹在《九幽引》锁扣上。铁柜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暗格缓缓闭合。
苏晚尝到唇间铁锈味,却勾起冷笑:比济仁医院的碎尸如何?她猛地拍开他的手,不敢给就再加一条——我要自由查阅松涛苑所有典籍!
沉默如同被尘埃掩埋的种子,在时间的滋养下慢慢发酵。终于,厉战霆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的动作优雅而果断,从领口处扯下一枚青铜钥匙。那链子在他手中轻轻晃动,仿佛是一条沉睡的蛇,突然被惊醒。
藏书阁在松涛苑西翼。厉战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地下一层有你要的答案。
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苏晚的衣领。它贴着苏晚的锁骨,缓缓滑落,最终停留在她的心口位置,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就像一条冷血的蛇。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厉战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知道,这一刻,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三日后,厉公馆正厅。
水晶吊灯高悬在天花板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百人宴厅照得亮如白昼。这里聚集了沪上的军政要员和商界巨擘,他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香槟塔中的香槟酒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如同梦幻一般。
苏晚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精美的金凤图案,她的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然而,她左臂的伤口却被蕾丝披肩巧妙地掩盖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苏晚静静地站在厅中央,她的目光落在厉战霆身上。只见厉战霆当着众人的面,将白如月的卖身契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那卖身契在火中迅速化为灰烬,而当二字被火焰吞噬时,满座宾客都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
即日起,厉家不纳二色。厉战霆的声音压过所有窃语,佩剑斩断案上白玉如意,违者,如此物。
玉碎声里,苏晚瞥见角落里的白如月——那身标志性的猩红旗袍换成了灰扑扑的粗布衫,精心打理的卷发被冷汗黏在惨白的脸上。当侍卫架住她往外拖时,这位昔日的白姨娘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你以为赢了?他体内有天——
枪声震碎水晶杯。厉战霆的柯尔特手枪冒着青烟,白如月眉心多了个汩汩冒血的洞。尸体倒地时,苏晚看清她藏在袖中的东西——半张烧焦的符纸,朱砂符文像极了《九幽引》上的扭曲文字。
第七房姨太失心疯了。厉战霆揽住苏晚僵硬的腰肢,唇贴在她耳际低语,现在,该履行你第一个妻子义务了。他当众打横抱起她,在众人或惊骇或暧昧的目光中走向主卧。苏晚攥着染血的银刺,听见他仅容她闻的耳语:有人在看戏...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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