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长城上的寒风一样吹过。
凯撒在黑城堡已经待了有些日子。他凭借着打遍黑城堡无敌手的身份和那份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低调,很快成了这里一个见怪不怪的熟面孔。
他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
上午,要么去校场,用他那朴实无华却又精准得可怕的技巧“指点”一下新兵,顺便活动筋骨,保持身体状态;要么就帮后勤处理些杂务,换取一些诸如更好的酒水这类小便利。
下午,他大多泡在伊蒙学士那间堆满灰尘的书房里,翻阅那些泛黄的卷轴和抄本,疯狂浏览着关于维斯特洛历史、地理、家族和风俗的知识。
晚上,则在食堂的角落里,就着劣质麦酒,倾听守夜人汉子们用粗俗言语编织出的、关于南方和长城外的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
他就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默默地编织着自己的信息网。
关于国王劳勃·拜拉席恩即将北巡临冬城的消息,早已从最初的传闻变成了确切的行程。
北境的封臣们开始忙碌起来,信使往来不绝。就连黑城堡,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毕竟,他们的总司令杰奥·莫尔蒙,以及许多守夜人兄弟,都来自南方的贵族家庭。
“听说国王的队伍浩浩荡荡,还有兰尼斯特家的金狮子跟着。”一个晚上,食堂里有人唾沫横飞地说着,“光是带的酒,就够我们黑城堡喝上十年!”
“史塔克大人肯定忙坏了吧?艾德大人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了。”另一个接话道。
凯撒默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木酒杯边缘。
艾德·史塔克,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一个以荣誉和忠诚着称的男人。
根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这是个关键人物。或许,通过班扬的关系,他能有机会接近这位北境之主,从而接触到更核心的圈子?
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地,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轻轻触动了凯撒的小宇宙感知。
不是声音,不是气味,而是一种……纯粹的生命能量的剧烈震颤。
来自南方,非常遥远,但其中的“尖锐”和“爆发性”却穿透了空间的距离,被他那远超常人的小宇宙感知捕捉到了。
凯撒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股波动……充满了绝望、下坠、然后戛然而止的意味。像是一盏灯被猛地吹灭。
他微微蹙眉,尝试集中精神去追踪,但那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就消散在广阔的空间背景噪音里,再也找不到痕迹。
“该死……”凯撒在心里低咒一声。这个世界的空间规则,或者说某种背景能量场,比他预想的还要凝滞和复杂。
他的小小宇宙还感受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在规则宽松些的世界?也许可以,但这里,绝对不可能。
那他又是怎么能感受到那么远的地方的?而且,他只能模糊地感觉到“南方出了什么事”,具体是什么,一无所知。
这种无力感让他有些不爽,但也更加警惕。这个世界,水可能比他看到的还要深。
这件事像根小刺,扎在他心里。但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听着守夜人们谈论国王的行程和南方的趣闻。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书房里难得的安静,只有伊蒙学士缓慢翻阅纸张的声音和壁炉里木柴偶尔的噼啪声。凯撒刚刚帮老学士整理完一批新送来的信件(主要是靠他口述,凯撒代笔),算是卖了个人情。
“学士,”凯撒放下羽毛笔,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扫过书架上那些蒙尘的卷轴,“我最近在看一些关于瓦雷利亚的记载,还有……坦格利安家族的历史。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伊蒙学士抬起头,那双无法视物的浑浊眼睛“望”向凯撒的方向,脸上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平和:“瓦雷利亚……那是很久以前的辉煌了。毁灭于末日浩劫。孩子,你对这些感兴趣?”
“只是好奇。”凯撒走到老学士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做出认真请教的样子,“一个能统治大半已知世界,驾驭着……嗯,据说能驾驭巨龙的民族,他们的力量源泉到底是什么?那些龙,真的如同传说中描述的那样,是活生生的、能喷吐火焰的巨兽吗?”
他刻意在“巨龙”这个词上加重了一点语气,但又控制得恰到好处,不显得过于急切。
伊蒙学士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组织语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某种深藏的痛楚。
“龙……”老学士的声音变得更加苍老和沙哑,“是的,孩子。龙是真实存在过的。它们不是寓言,不是诗人夸大其词的想象。它们是这世上最接近神迹的造物,是力量与毁灭的化身。”
凯撒的心脏微微加速跳动,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求知的表情。
伊蒙学士继续说道:“坦格利安家族,是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遗族,他们是‘龙之血脉’,是唯一能真正驯服并骑乘巨龙的人。凭借着这些天空的霸主,他们征服了维斯特洛,建立了持续近三百年的坦格利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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