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慢慢地将那张铺展在案几上的大秦全图展开,羊皮纸的质地略显粗糙,上面的纹理清晰可见。这张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天下的政区,府、州、县三级行政区划脉络分明,就像人体的血脉一样,延伸到了疆域的每一个角落。
地图上一共标注了136个府、11个军民府,还有200个州分别隶属于直隶和属县,而作为根基的则是1158个县。每一个地名旁边都详细地标注着人口、赋税、物产等信息,甚至连那些偏远村落的位置都没有遗漏。
孙宇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地图上的城池标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如何在这片广袤的疆域内合理地布防驻军,以稳固自己的统治呢?
在此之前,他已经决定让黑龙铁骑出任各地的高官,因为他们具有绝对的忠诚和高效的执行力,可以很好地掌控全局。然而,基层驻军的问题却让他感到十分棘手——黑龙铁骑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如果连普通的士兵都由他们来充任,那么恐怕分散到各个县城后,连维持县城的治安都会变得非常困难。
“罢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只见他的指尖在地图上用力地一点,仿佛要将那一点深深地印在地图上一般。
“高官由铁骑担任,掌决断之权;地方驻军则从原有秦军及归顺的降卒中整编,归各地高官直接调配征调。”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谋略。这样的安排既能保证核心权力不失,又能有效地填补兵力空缺,可谓是一举两得。
三日后,北平城门外,万余黑龙铁骑如钢铁洪流般整齐排列。他们身着玄甲,闪耀着寒光,手中捧着明黄圣旨,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最威严的存在。这些铁骑被分成数百队,每一队都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天下各府、州、县疾驰而去。
他们的马蹄声如雷贯耳,踏过青石板路时溅起的尘土尚未落定,身影却已如闪电般消失在远方的官道尽头。这壮观的场景让人不禁想起古代战争中的壮丽画面,而这些铁骑所肩负的使命,更是关系到整个帝国的未来。
彼时,各地早已驻扎有秦军,他们严阵以待,等待着这些新官的到来。一旦新官到任,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军政大权交接出去,让孙宇的意志如蛛网般迅速蔓延至帝国的每一寸土地。
政令推行之速,远超世人预料。这些出身黑龙铁骑的官员,自带军旅中的雷厉风行,处理政务从不拖泥带水。赋税核查、水利兴修、匪患清剿,桩桩件件都办得干脆利落。更难得的是,他们皆有临机决断之权,无需事事请示上级,孙宇的信任如无形的底气,让他们在任上毫无掣肘。短短一月,大秦疆域内便秩序井然,先前战乱留下的疮痍迅速愈合,农桑渐兴,商旅复苏,帝国的运转驶入正轨。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渐生。
在各地,文人学子们心中的不满情绪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般,正逐渐积累并蔓延开来。这些学子们历经十数年的寒窗苦读,原本满心期待着新朝能够通过科举选拔人才,从而让他们有机会一展才华和抱负。然而,现实却让他们大失所望——朝堂上的重要职位几乎都被武将所占据,留给他们这些文人的空间竟然连一丝缝隙都难以寻觅。
正当这股怨气刚刚开始显露端倪时,各地的大儒们迅速采取行动,将其压制了下去。在江南贡院里,一位白发苍苍、胡须飘飘的老者正轻抚着自己的胡须,对着围坐在周围的学子们缓缓说道:“诸位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忽视。老者继续说道:“大秦虽然已经掌控了天下,但至今尚未正式立国登基。孙公也尚未称帝,我们此时若贸然去依附,那么我们又该以何种身份自居呢?而且,大明虽然已经迁都,但国号并未消亡。在这样的时刻,如果我们急切地凑上前去,岂不是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人瞬间豁然开朗。是啊,孙宇一日不正式登基,大秦便不能算是真正的国家,而他们这些文人的身份也始终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到底是继续作为大明的遗民,还是归顺新朝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让他们左右为难。
然而,如今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只有等到那盛大的登基大典举行,国号正式确立,他们的身份才能尘埃落定。到那时,他们再去谋求仕途晋升,才算是走上了正途。于是,天下的文人们都暂时放下了内心的躁动,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北平,静静等待着那个注定会改写历史的重要时刻的到来。
然而,这漫长的等待并没有给曲阜带来丝毫的影响。孔府内依然是一片宁静祥和,仿佛外界的喧嚣与它毫无关系。
在衍圣公孔胤植的书房里,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腾,与墨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庄重的氛围。孔胤植正端坐于书案前,悬腕挥毫,笔走龙蛇。他的笔法娴熟而流畅,每一笔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底和独特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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