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父亲,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城墙的边缘,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父亲带他离开。
“父亲!”吴三桂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您不能这样!我们不能放弃城墙啊!”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吴三桂深知,如果他们现在撤离城墙,那些正在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将会失去指挥,陷入一片混乱。而敌军一旦突破城墙,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吴襄却似乎对儿子的劝阻充耳不闻。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三桂,你还年轻,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吴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城墙已经守不住了,再坚持下去只是白白送死。”
吴三桂的嘴唇动了动,还想再劝说父亲,但吴襄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他猛地一拽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向前疾驰而去。
吴三桂被父亲的力道带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连忙稳住身体,紧紧抓住马背上的缰绳,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风在耳边呼啸,吴三桂的视线渐渐模糊。他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一处地方。只见那里上百骑家丁早已整齐排列,等候多时。吴襄大手一挥,一声响亮的招呼,便带领着他们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狂奔。待抵达另一个城门时,发现此处早已被吴家家丁牢牢控制。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毕竟此刻局势凶险万分,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有敌军追来截杀,说不定其他城门已然被攻破。
就这样,马蹄声响彻在空旷的荒野之上,扬起阵阵尘土,仿佛要将这片大地都撕裂开来。吴襄心急如焚地催赶着马匹,而吴三桂则紧紧地跟随着他,两人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歇。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吴襄心中暗自估算着路程,觉得应该已经远离了危险地带,于是他稍稍松了口气,缓缓地放缓了马匹的速度。
然而,吴三桂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反而愈发地沉重和担忧。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我们这样不声不响地逃跑,万一孙督师怪罪下来,那该怎么办呢?毕竟,临阵脱逃可是实实在在的杀头大罪啊!”
吴襄听了儿子的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你不必太过担心,孙承宗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你仔细想一想,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孙承宗其实早就有放弃北平城的打算了吗?否则,他为何要率领八万大军出城去进行野战呢?依我之见,此时此刻,孙承宗恐怕早已带着他的部队朝着南京的方向撤退了。”
吴三桂听闻此言,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父亲,这怎么可能呢?这北平乃是前首都啊,如此重要之地,谁能承担得起丢失都城这般沉重的罪责?”
吴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吴三桂,缓缓说道:“三桂,你听好了,北平的丢失,责任根本不在孙督师身上。孙督师是被迫无奈才撤退的,只要他能带着足够数量的军队安全返回,陛下便不会降罪于他。而咱们呢,是在城破之后才撤离的,丢城之责自然落不到咱们头上。况且,此次守城的主将又不是咱们,而是成国公和那些勋贵们,所以这所有的罪责都该由他们来承担。”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补充道:“也许啊,此刻成国公他们已然在城破之时为国捐躯了也说不定呢!”
吴三桂听了父亲这一番解释,脑海中如同一道亮光闪过,渐渐回过神来。一想到事情可能发展到的结果,不禁浑身微微发抖。同时,他也暗自庆幸父亲如此老谋深算,一眼便能看穿事情背后隐藏的本质。
吴襄见吴三桂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中颇为满意,微微点头,便开始思索着绕过河南,返回南京的路线。
他们一路前行,走了上百里路程。忽然,前方尘土飞扬,隐隐可见一支部队正朝着这边快速赶来。
来者正是前来支援的赵云。不多时,两方军队便迎面相遇。就在吴襄父子满心疑惑之时,赵云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地下令发起进攻。
吴三桂见此情形,热血上涌,不假思索地举刀便要冲杀上去。吴襄此时也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再想逃跑已然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带着家丁迎着赵云的部队奋力冲杀过去。然而,双方甫一接触,吴襄和吴三桂便后悔不迭。仅仅一个照面,他们便被赵云率领的辽东铁骑如秋风扫落叶般瞬间击败,吴襄父子连同家丁们全部被杀。赵云也未多想,只当遇到了溃败逃窜的散兵游勇,便继续朝着北平方向赶去。在赶路途中,他陆陆续续碰到一群又一群的溃败士兵。赵云没有丝毫手软,同样二话不说,将他们全部斩杀。
赵云并不知道,这些溃败的士兵身份可不一般,不是勋贵便是国公。只可惜赵云下手太过迅猛,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投降,便已全部命丧黄泉。不得不说,这当真是时运不济,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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