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香,她在祠堂里转了转。
这里除了牌位,靠墙有几个书架,上面放的多是族谱、家族传记和一些地方志。
后头看着挺黑的,陈辞就没往里走,她随手拿起书架上一本泛黄的传记翻看。
里面记载着某位祖辈下南洋经商发家的故事,写得还挺有意思,夹杂着一些奇闻异事。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发现了几本材质更为古朴的书籍,书页材质还挺奇怪的。
摸起来温润有触感,没有纸张的感觉,封面没有任何字样,像是某种手抄本。
她好奇地抽出一本,翻开一看,里面是竖排的毛笔字,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古拙之气,
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用朱砂绘制的符箓图案,线条扭曲复杂,看久了竟有点头晕目眩,似乎是道家相关的书籍。
旁边还放着一支旧的毛笔,笔杆暗沉颜色却异常凝练,透着古怪的岁月感,似乎太久未用,笔尖参差不齐地岔开着,硬邦邦的。
陈辞拿起那支毛笔,好奇转动笔杆,指尖却像是被毛刺扎了一样,她疼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就甩起手,把那支破毛笔甩飞了出,也不知道滚落到哪个角落去了。
她抬起手指看了看,指尖沁出一颗鲜红的小血珠。
真他喵的倒霉。
陈辞嘟囔了一句,把手指含在嘴里吮了吮,也没太在意,反而继续翻看起了那几本道家书籍。
可惜里面的文字佶屈聱牙,图形也晦涩难懂,她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将其放回原处,最后抽了本道家杂学带着走出祠堂。
快到十点的时候,院门外传来清脆又带着点奶气的喊声:“小辞姐姐,我来啦!”
陈辞走出去,看到是住在对面小区的那个叫小暮的小朋友,这段期间里,小朋友也是会偶尔过来串门的。
这会儿小暮背着一个比她人还高的古琴盒,正费力地推开铁门,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塑料袋。
她赶紧上前接过琴盒:“怎么自己背这么重的东西过来,你妈妈呢?”
“妈妈去买菜啦,让我先过来。”
小暮扬起笑脸,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陈辞,
“小辞姐姐,给你糖吃,这是喜糖喔”
“谢谢小暮,谁的喜糖呀”
陈辞笑着接过糖果,摸了摸她的头。
小暮蹦蹦跳跳地跟着陈辞走进院子,叽叽喳喳地说:
“小辞姐姐,我爸爸妈妈下个月办婚礼哦,说是像电视里的那种中式的,穿好漂亮的红色嫁衣,可好看啦。妈妈让我问你,那天有没有空去弹古琴呀,小辞姐姐,你今天要不要教我新的曲子啊,上次那个我感觉自己都会了。”
陈辞愣了一下,又套了小暮几句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原主平时还靠着教附近小孩古琴和一些乐器来维持生计。
有时候有什么表演活动的,邻里也会给她介绍,难怪她一个孤女能支撑这么多年。
小暮说上周六原本有课,她和几个小伙伴都到小区门口了,但因为讨债的人围门,其他家长就没让孩子过来。
她心里暗暗庆幸,转头一想又感慨前世为了在娱乐圈立人设,搞古风,她确实下苦功学了不少乐器。
国乐方面的古筝、古琴都有扎实的功底,教教小朋友或者应付一下婚礼演奏完全是没问题的。
“好啊,姐姐有空。新曲子要看你弹得怎么样了。”陈辞笑着答应。
“耶,太好啦。”小暮高兴地拍手。
陈辞带着小暮来到院子里一棵老槐树下,这里比较阴凉。
她打开那个陈旧的琴盒,取出了那把上了岁数的古琴。
这把琴造型古朴,琴身华丽,她一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似木非木,触手有一种温润的凉意,入手微沉。
琴身上的纹路很特别,她原本以为是年代久远、漆面褪色形成的,
但在不同光线下仔细看,那些纹路似乎会随着角度变化而微微流动,像是某种天然形成的奇妙肌理。
她调好音,手指轻抚过琴弦,试了几个音。
音色醇厚通透,余韵悠长,比她前世见过的任何一把名琴都要好,这要是卖了怕是能解决了一大部分的外债。
她一时手痒,忘了早上刚被毛笔扎过的事,信手弹奏起一曲《山鬼》。
琴声淙淙,如泣如诉,带着山野的灵气和幽怨,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
小暮托着腮帮子,听得入了迷。
正当陈辞沉浸其中,左手在琴弦上滑动按音时,指尖早上被扎的那个小小伤口不小心蹭到了坚硬的琴弦,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
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指尖又沁出了几滴血珠,恰好滴落在了琴身上。
那血珠竟没有立刻流淌开,而是像被吸收了一般,迅速渗入了那些奇异的纹路之中,消失不见。
“咦?”陈辞微微一怔,停下动作。
“小辞姐姐,怎么啦?”小暮好奇地问。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一下。”
陈辞摇摇头,甩开那点异样感,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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