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生死域时,舷窗外的星象成了生与灭的交织——域左的“生境”漫着“生星雾”,雾色如嫩芽初绽的鹅黄,雾中浮着“生星苔”,苔丝不断抽新芽,芽尖坠着露珠似的星子,触之有温,晃之有颤,是“生”的跃动;域右的“死境”卧着“死星岩”,岩色如老木枯朽的褐黑,岩缝嵌着“死星骨”,骨片寂然不动,边缘凝着冰似的星霜,触之有寒,叩之有声,是“死”的沉寂。
生境与死境的交界,是片“生死滩”。滩底铺着“生壤”(软如腐叶,藏着破土的力),壤上覆着“死壳”(脆如蝉蜕,留着蜕去的形)。生壤若离了死壳(只生无死),便成了疯长的荒,根须缠结至窒息;死壳若缺了生壤(只死无生),便成了无依的骸,风过即散成星尘。有星雨落时,生壤从死壳的裂罅中钻出新苗(死育生:壳是死,壳的裂是生的门),死壳托着生壤的新苗渐硬成岩(生养死:苗是生,苗的枯是死的基),像花与泥:花是生(可绽的艳),泥是死(可藏的寂),无花则泥成了无盼的空,无泥则花成了无托的浮,生与灭相依,才成循环的韵。
“星核仪的‘生息值’与‘死寂值’在消长,生息值过盛时,生星苔的苔丝漫过死星岩,把岩缝堵得密不透风,连最韧的岩骨都被缠烂成粉;死寂值过强时,死星骨的霜气冻住生星雾,把雾珠凝成冰粒,连最嫩的苔芽都被冻成玻璃似的脆,”林默盯着屏上的生死图谱,生境的星结构是团无序的嫩绿,连雾的流动都失了节奏;死境的星结构是块僵死的褐黑,连岩的纹路都凝在原处,“执生派的星谱全是蔓延的生纹,说‘生才是真,死即虚无’;执死派的星谱全是堆叠的死纹,说‘死才是归,生即幻梦’。”
飞船落在“生死原”,原生着“生死物”:一种是“执生草”,草叶永远嫩绿,从根茎到叶尖全是新抽的芽,却从不开花结果(无死的蜕),匠人说“生就得永远鲜活,沾了死的枯败就是溃”;一种是“执死石”,石体永远僵冷,从表层到内核全是风化的屑,却从不崩解成尘(无生的化),匠人说“死就得永远沉寂,沾了生的躁动就是扰”。
原心立着“生死台”,台面是相缠的“相依纹”:一半是蔓延的生纹(生),纹尾缠着星点的死斑(生含死);一半是堆叠的死纹(死),纹隙渗着缕生丝(死含生)。纹路上浮着古老的图:一位生死族匠人正在制“生死灯”,灯芯是生(燃着的焰,可明的光),灯油是死(凝着的脂,可耗的基),焰过旺时(生息过甚),匠人会添灯油压其烈(增死以敛生);油过稠时(死寂过甚),匠人会拨灯芯活其焰(增生以焕死)。点灯时,焰的明灭里藏着油的耗尽,油的沉静里托着焰的存续,像昼与夜:白昼是生(可作的醒),黑夜是死(可息的眠),无昼则夜成了无继的寂,无夜则昼成了无歇的疲,生与灭相依,才成轮回的序。
“执生派造的‘生星船’,全用生星苔编帆,帆叶永远嫩绿,连船骨都缠满苔丝(只生无死),说‘抓住生机就抓住了永恒,死亡都是多余的终’,结果帆叶疯长至船身失衡,苔丝腐坏后散成腥臭的脓,生成了溃。”林默指着屏上的生境残骸,执生派的星结构是团腐烂的绿,连最基本的形态都维持不住,“他们把生当成了无终的续,却忘了存在不仅要‘有生’,还得‘有死’,无死的生,是棵烂根的树。”
沈翊蹲在执死石的裂边,石缝卡着半片星图:那是执死派的“死星墓”,全用死星岩砌碑,碑石无缝拼接,连缝隙都填满死星骨(只死无生),说“守住死寂就守住了永恒,生机都是无用的扰”,结果墓内星气凝滞如铁,岩碑越缩越紧,最后成了块吸光的黑,死成了寂。
“生与死,原是同体的续与歇。”沈翊抚着生死台的相依纹,生纹的蔓延里藏着死的沉寂,让生机有了收敛的界;死纹的堆叠里含着生的跃动,让死寂有了复苏的机。“你看种与果:种是死(可藏的眠),果是生(可结的实),无种则果成了无源的空,无果则种成了无继的寂,生与灭相依,才成循环的脉。”
林默望着生死滩的生壤,壤上的死壳正随星力开裂,像谷与芽:谷粒是死(可藏的眠),谷芽是生(可钻的力),无谷则芽成了无本的妄,无芽则谷成了无继的枯,生与灭相依,才成延续的道。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生死原,执生草的叶间渐渐结出种子,嫩绿的草茎有了枯荣的节,像株知歇的禾,生的跃里带着死的敛;执死石的缝中慢慢钻出青苔,僵冷的石体有了斑驳的绿,像块生了机的岩,死的寂里含着生的动。
生死滩的生壤与死壳开始相依,生壤不再疯长,死壳不再僵死,星滩上长出“生死树”:枝叶是生(展的荣),根系是死(藏的枯),叶过茂时根收其力(死敛生),根过寂时叶送其养(生焕死),像昼与夜:白昼是生(可作的忙),黑夜是死(可息的安),无昼则夜成了无醒的沉,无夜则昼成了无歇的耗,生与灭相依,才成存在的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