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常变域时,舷窗外的星象成了恒定与流转的交织——域左的“常境”悬着“恒星轨”,每一道都循着亘古不变的弧,星子的起落像被刻在星岩上的刻度,连光焰的明暗都分毫不差,像座千年未停的星钟,摆锤晃过的轨迹叠成了透明的厚层,是恒常的印记;域右的“变境”浮着“流星河”,每一缕都奔涌无定的向,星粒的聚散像被风吹动的星尘沙,连光尾的长短都瞬息万变,像条永不停歇的星溪,水流冲过的痕迹碎成了闪烁的光点,是流变的余痕。
常境与变境的交界,是片“常变泽”。泽中的星泥一半是“常泥”,凝着细密的恒纹,踩上去像踏在冻实的冰面,每一步都印着相同的浅窝,是稳定的承托;一半是“变泥”,泛着流动的波痕,踏上去像陷进融雪的软土,每一步都陷出不同的深痕,是灵活的顺应。常泥遇星雨时,变泥会顺着凹处漫成弧,把常的僵劲柔成有弹性的托;变泥遭星震时,常泥会沿着凸处凝成形,把变的散劲聚成有根基的撑,像棵古树:树干的年轮是常(生长的恒律),枝叶的荣枯是变(时令的流转),无年轮则变成了无迹的飘蓬,无荣枯则常成了僵死的枯木,恒与流相渗,才成树的久存。
“星轨仪的‘恒常度’与‘流变度’在拉锯,恒常度过强时,恒星轨的刻度嵌死了星子,连该有的变向都被卡成了死角;流变度过盛时,流星河的波痕冲垮了星岸,连该有的常基都被蚀成了虚沙。”林默盯着屏上的常变图谱,常境的星结构是密不透风的恒纹网,连星粒的颤动都被锁成了机械的重复;变境的星结构是四处飘散的变痕雾,连星轨的根基都被冲成了流动的沙,“守常派的星谱全是僵直的恒纹,说‘常才是存,变即失’;逐变派的星谱全是凌乱的变痕,说‘变才是活,常即死’。”
飞船落在“常变原”,原上生着“常变木”:一种是“守常木”,树干笔直到没有一丝弯,枝叶的位置千年不变,连叶片的脉络都分毫不差,像根被雕刻的石柱,风过叶不摇,雨落枝不颤,匠人说“常就得纹丝不动,沾了变的晃就是溃”;一种是“逐变木”,树干扭曲得没有定形,枝叶的生长毫无规律,连扎根的方向都时刻在变,像条乱缠的藤蔓,风过就断枝,雨落就烂叶,匠人说“变就得无拘无束,沾了常的定就是囚”。
原心立着“常变台”,台面是交织的“恒流纹”:一半是僵直的恒纹(常),纹边缠着缕流动的变丝(常含变);一半是灵活的变痕(变),痕底嵌着点恒定的常点(变含常)。纹路上浮着古老的图:一位常变族匠人正在调“常变钟”,钟体的铜身是常(恒定的质),钟摆的晃动是变(流转的态),摆幅太小时,匠人会松一松悬摆的丝(增变以活常);摆幅太大时,匠人会紧一紧坠摆的锤(添常以稳变)。敲钟时,铜身的恒音里裹着摆幅的变调,摆幅的变调里透着铜身的恒音,像片田野:土地的肥瘦是常(根基的恒),作物的种类是变(时令的选),无土地则变成了无依的虚种,无作物则常成了荒芜的废田,恒与选相渗,才成田的丰饶。
“守常派造的‘恒星堡’,连窗棂的角度都刻死在恒纹里,说‘不变才是永恒,动一下就是崩塌’,结果堡体在星力流转中渐渐与域内的星场脱节,星核的能量无法随域境调节,像块被晒硬的泥砖,遇潮就裂,常成了无变的僵死。”林默指着屏上的常境残骸,守常派的星结构是堆布满裂纹的恒纹石,连最基本的适应力都失去了,“他们把常当成了凝固的壳,却忘了星域的力场本就流转,不变的壳终会被流转的力撑碎。”
沈翊蹲在逐变木的断枝旁,枝桠上还挂着半片星图:那是逐变派的“流星舟”,匠人在船身刻满无定的变痕,说“变就得随时换向,定一下就是束缚”,结果舟体在星流中找不到恒定的航向,像片被狂风卷动的枯叶,连常变泽的岸都靠不了,变了三天就散成了星尘——像株没扎根的浮萍,漂得再欢也成了无依的碎沫,变成了无常的虚浮。
“常与变,原是同体的基与流。”沈翊抚着常变台的恒流纹,恒纹的僵直里藏着变的流动,让稳定有了活的气;变痕的灵活里含着常的恒定,让流转有了定的根。“你看河水的长流:河床是常(恒定的道),水流是变(流转的态),无河床则变成了漫野的洪涝,无水流则常成了干涸的死沟,道与态相渗,才成河的久流。”
林默望着常变泽的星泥,常泥的恒定里裹着变的流动,像节气的循环:四季的更替规律是常(恒的序),每季的冷暖细节是变(流的异),无规律则变成了无章的乱序,无细节则常成了空洞的框架,序与异相渗,才成岁的丰实。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常变原,守常木的枝干渐渐生出微颤的变丝,像株有了风动的古松,常的稳里带着变的活;逐变木的根须慢慢扎入恒定的常泥,像条有了河床的溪流,变的流里带着常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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