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境坪的日头升到忆愿树的枝桠间时,风里的凉意悄悄退了,原本泛着冷光的霜晶灯,灯面渐渐凝了层薄热雾。小阿禾刚把新换的风纹芽凝露倒进海螺,就见护棚下的新芽晃了晃——那片带金膜的小爱心叶,竟轻轻耷拉下来,叶尖的晨露早被晒成了细雾,连金膜都淡了几分。
“芽叶蔫了!”她慌得把海螺往石台上一放,蹲到护棚边时,手指都不敢碰叶片。绒团也觉出不对,绕着护棚急转,尾巴扫得土粒轻跳,时不时用鼻尖蹭蹭芽根的土,却不敢再碰叶片。小霜蝶扇着翅膀飞过来,翅膀上的霜星比清晨少了大半,她急得在芽叶上方盘旋,每抖一下翅膀,就有颗细霜星落在金膜上,可霜星一触热光,瞬间就化了。
“正午的日头太烈了!”小竹灵扛着竹节尺跑过来,量了量护棚上方的阳光角度,眉头皱成小疙瘩,“之前的竹片缝太宽,阳光能直接照到芽叶上。”小汐月提着海螺赶过来,往芽根滴了几滴凝露,可露水刚渗进土,芽叶还是没抬起来。炎生抱着洒水器跑过来,却没敢直接洒水:“穗禾汁浇多了会烧根,怎么办?”
正着急时,石径那头传来竹杖点地的轻响——孙爷爷拄着缠了穗禾藤的竹杖走来,手里还提着个竹编的小网,网眼细得像风纹芽的叶脉,另一只手里攥着几根泛着浅绿的细枝,枝上还沾着忆愿树的木屑。“别急,这是忆愿树的新枝,韧得很。”孙爷爷蹲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芽叶的金膜,声音温和,“金膜能防小风雨,却经不住正午的直晒,咱们给它搭个小遮阳网。”
小阿禾眼睛一亮,赶紧递过竹片:“孙爷爷,我帮您递东西!”孙爷爷笑着把细枝递给小竹灵:“先量量枝长,比芽叶宽出两指就好,别挡了通风。”小竹灵立刻用竹节尺量起来,嘴里数着:“芽叶宽3毫米,枝长要9毫米!”炎生则接过竹编网,小心地把网边对齐细枝,小穗鼠从石缝里钻出来,嘴里叼着几根晒干的风纹芽细茎,凑到炎生手边,把细茎放在网和枝的连接处,像是在说“用这个绑”。
小霜兔也没闲着,用爪子把护棚周围的枯叶再摆密些,挡住从侧面吹过来的热风。小汐月则守在芽根旁,时不时滴一滴凝露,眼睛盯着芽叶,生怕它再蔫下去。孙爷爷教小阿禾用细茎绑网:“绕两圈就好,别绑太紧,免得勒坏细枝。”小阿禾学得认真,手指捏着细茎慢慢绕,连呼吸都放轻了。
等小遮阳网搭好,刚好罩在芽叶上方,阳光透过细网眼,落在金膜上时,变成了点点碎光,再没之前的烈意。没过多久,那片耷拉的芽叶就轻轻抬了起来,金膜重新泛出亮泽,叶腋处还冒出个针尖大的绿点——竟是第二片小叶的芽点!
“有新芽点了!”小竹灵举着竹节尺凑过去,量得绿点宽1毫米,笑得眼睛弯成小月牙,“孙爷爷,它要长第二片叶了!”孙爷爷点点头,摸了摸小阿禾的头:“这遮阳网叫‘护苗结’,用忆愿树枝编的,能跟着日头转方向呢。”说着指了指细枝与竹棚的连接处,那细枝竟真的轻轻转了转,让遮阳网始终对着阳光最烈的方向。
炎生赶紧往洒水器里加了点凉透的穗禾汁,这次只在芽根周围洒了三滴:“孙爷爷说的对,少浇点,刚好补营养。”水滴落在土里,那片小爱心叶又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小阿禾趴在竹桌上写养护表,笔尖飞快:“6月17日午后,搭忆愿枝遮阳网,芽叶恢复,冒1毫米新叶芽点,浇3滴穗禾汁。”小竹灵在旁边画了个小遮阳网,还在网边画了颗小霜星,小穗鼠凑过来,在新叶芽点的位置按了个更小的爪印,惹得大家都笑了。
风又吹过融境坪,这次风里带着忆愿树的清香气,遮阳网的细枝轻轻晃着,像在哼着软乎乎的调子。小阿禾把养护表夹进之前的本子里,看着那片带金膜的叶子和新冒的芽点,突然想起之前的话:“等第二片叶长出来,咱们就去选纪念牌的木料吧!”小竹灵抱着竹节尺点头,炎生则把洒水器擦干净,放进石台下的竹筐里:“到时候我再做个小洒水器,给新叶浇水。”
阳光透过遮阳网的碎光落在新芽上,金膜闪着微光,新冒的芽点在碎光里,像藏了颗小绿宝石。忆愿树的枝桠轻轻垂下来,碰了碰遮阳网的细枝,像是在说“做得好”——这株小小的新芽,在大家的手心里,正一点点朝着阳光,慢慢舒展新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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