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显隐相契域时,星轨的明暗显露出“显”与“隐”的交织。域的南半是“显象原”,地面铺着层碎金般的星晶,每块晶体都折射着七彩光,像撒了满地的棱镜。晶面上浮动着“显象星纹”,是肉眼可见的星力轨迹,如银线般交织成网,光过处会留下转瞬即逝的亮痕,像孩童在雪地上踩出的脚印。“这是‘显’的相,”林默指着晶面的光纹,“带着‘露’的明,藏着‘形’的基。”
域的北半是“隐象渊”,空中飘着淡紫的星雾,雾体轻薄如纱,却能吞噬光线——星船驶过雾层时,舷窗会短暂变暗,像被墨汁轻轻抹过。雾下藏着“隐象星脉”,是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流,只有用共生号的探测仪才能显影,形如暗绿色的游蛇,在雾中蜿蜒穿梭,触碰到星雾时会激起极淡的涟漪,像深水鱼吐的泡。“这是‘隐’的相,”沈翊看着探测仪的显影,“带着‘藏’的幽,藏着‘质’的核。”
显象原与隐象渊的交界,是片“显隐泽”。泽中长着“显叶隐根草”:草茎是半透明的星玉(承显贯隐),茎身直立,能透光却不折光,像根打磨过的冰柱;草的上半是“显叶”(显),叶片阔大,边缘带着锯齿,叶面泛着金红色的光,脉络与显象原的星纹同形,风过时会发出“沙沙”的响,像书页翻动的声,带着“露”的明——那是根得以托举的形,似冰山的尖(显,露的表);草的下半是“隐根”(隐),根须细如发丝,通体透明,埋在泽底的软泥里,须端缠着隐象星脉的末梢,虽看不见却在持续输送养分,带着“藏”的稳——那是叶得以鲜亮的质,似冰山的底(隐,藏的里)。
显叶与隐根共用一根草茎:若强行摘除显叶(执隐弃显),隐根会因失了光的引导而乱长,最终缠成死结,整棵草烂在泥里;若挖断隐根(执显弃隐),显叶会因失了养分的供而褪色,最终卷成枯筒,被风刮成碎片。就像火焰的燃烧:火苗的跳动是显(露的光),柴薪的木质是隐(藏的燃),无火苗的显,木质便成无焰的木;无木质的隐,火苗便成无基的烟,显隐相济,才成温暖的火。
泽边卧着“显壳隐核贝”:贝体是青灰色的星贝(显隐相裹),壳面光滑,刻着与显叶脉络同源的花纹,闭合时会发出“咔嗒”的响,像锁扣扣合的声;贝的外层是“显壳”(显),壳缘锋利,能反射星晶的光,阳光下会闪着细碎的银芒,壳的弧度恰好护住内里,带着“护”的形——那是核得以安藏的界,似果壳的硬(显,护的表);贝的内层是“隐核”(隐),核是团淡金色的星浆,藏在壳的最深处,只有贝张开时才能窥见一瞬,浆体流动的节奏与隐象星脉完全同步,带着“孕”的质——那是壳得以成型的因,似果仁的嫩(隐,孕的里)。
显壳与隐核相互依存:若敲碎显壳(执隐弃显),隐核会因失了庇护而被星雾蚀成空壳;若抽走隐核(执显弃隐),显壳会因失了内核的撑而蜷成一团,最终风化成粉。就像人的言行:言语的表达是显(露的意),心念的动念是隐(藏的源),无言语的显,心念便成无诉的闷;无心念的隐,言语便成无魂的声,显隐相契,才成真切的意。
“执显派造的‘唯显塔’,全用显象原的星晶筑成,塔身刻满显象星纹,却无一处引隐象星脉的孔,”林默调出塔的残骸影像,那些晶体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塔基却空得发虚,“他们说‘显是实,隐是虚,守显便得真’,结果塔因失了隐脉的托,被星晶自身的重压得崩裂,显成了无基的华。”
沈翊蹲在隐象渊的星雾旁,指尖划过雾层,探测仪显影出一缕隐象星脉——这星脉的末端正连着显象原的一块星晶(隐含显的锚),雾的流动其实是跟着晶的光在走。“执隐派修的‘唯隐窟’,全在隐象渊的雾里凿洞,洞壁布满引隐脉的槽,却无一处透显象的光,”他指着雾中若隐若现的残洞,“他们说‘隐是真,显是幻,逐隐便得实’,结果窟因失了显晶的锚,被星雾裹着飘向深渊,隐成了无向的迷。”
显隐泽的中心立着“显隐镜”,镜座是显壳隐核贝的壳粉混合星晶熔铸的(显隐相熔),镜面分两面却共一底:正面是“显镜”,由显象原的星晶打磨而成,亮如秋水,能照出星体的有形之态——那些棱角、光泽、轨迹,无一遗漏(显,露的形);反面是“隐镜”,由隐象渊的星雾凝铸而成,暗如夜空,能照出星体的无形之质——那些能量、脉络、节律,虽不可见却清晰可辨(隐,藏的质)。
显镜照物时,隐镜会随其形显露出对应的质,比如照显叶时,隐镜会映出隐根的缠络(显引隐显);隐镜感物时,显镜会借其质显露出对应的形,比如感隐核时,显镜会映出显壳的弧度(隐促显形)。若只留显镜(执显弃隐),镜便成只照皮毛的虚像,显而成表;若只留隐镜(执隐弃显),镜便成不见其形的混沌,隐而成迷,显隐相契,才成照见本真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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