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同异域时,星象成了对照的谜——域东的“同原”铺着“均质光”,光色如一,像被打磨过的玉璧,照处万物形态趋近,是“同”的象;域西的“异泽”浮着“殊态影”,影姿各异,像被风揉碎的锦缎,映处万物样貌参差,是“异”的形。
同原与异泽的交界,是道“相生峡”。峡壁生着“同纹石”(石表刻着连贯的统一纹,纹底却藏着细碎的差异痕,抚之先觉其整,再感其别),峡底流着“异脉水”(水流裹着多样的殊态珠,珠心却凝着共通的同核,触之先觉其杂,再悟其同)。同纹石若抽去差异痕(执同灭异),便成了僵板的块,连一丝生动的变都生不出;异脉水若剥离同核(执异弃同),便成了散乱的滴,连一点凝聚的力都存不住。有星风吹过时,同纹石的统一纹会牵着异脉水的殊态珠,让共性托着个性流(同载异);异脉水的殊态珠会绕着同纹石的统一纹,让个性映着共性生(异显同),像林与木:林是同(众木共成的整体,有共栖的基),木是异(单株各别的形态,有独存的态),无林则木成了无依的孤,无木则林成了无实的空,同与异相生,才成森野的全。
“同异仪的‘均质度’与‘殊态值’在角力,均质度过高时,同原的光漫过异泽,统一的形扼杀参差的态,连最殊的异泽影都成了模糊的团;殊态值过强时,异泽的影压过同原,参差的态冲垮统一的形,连最同的同原光都成了碎裂的片,”林默放大屏上的星谱,同原的星结构是片整齐的叶,叶与叶毫无差别;异泽的星结构是堆零散的瓣,瓣与瓣毫无关联,“执同派的星图全是连贯的统一纹,说‘同是存在的基,异是多余的扰’;执异派的星图全是零散的殊态影,说‘异是存在的彩,同是无谓的缚’。”
飞船落在“同异坪”,原生着“同异物”:一种是“纯同草”,株株形态如一,连叶片的脉络都分毫不差(执同灭异),执同派奉其为至美,“若能如草皆同,便得存在的宁”;一种是“纯异花”,朵朵姿容迥异,连花芯的纹路都无半分相合(执异弃同),执异派观其悟真,“唯有如花皆异,才得存在的活”。
坪心立着“同异镜”,镜面分两仪:左仪是“同镜”,照物时隐去差异,只显共同的形(见同忘异);右仪是“异镜”,照物时剥离共性,只显各别的态(见异忘同)。镜座刻着古老的画:一位同异族织者正在织“经纬锦”,锦的经线是同(纤维材质统一,为锦立基),锦的纬线是异(纤维色彩参差,为锦添彩),同过盛时(经过密),织者会添纬线,让统一的基借参差的彩显其活(同极则异以彰);异过盛时(纬过杂),织者会固经线,让参差的彩借统一的基凝其形(异极则同以凝)。锦成时,经线的统一里藏着纬线的异色,纬线的参差里依着经线的同基,像人与群:人是异(个体各别的性,有独存的质),群是同(众人共守的则,有共栖的则),无人则群成了无实的壳,无群则人成了无依的影,同与异相生,才成社群的全。
“执同派造的‘均质塔’,全用同原光的统一纹筑成,塔砖大小、色泽、纹路分毫不差(执同灭异),说‘纯同方得齐,差异皆是乱’,结果塔身因无差异调节应力,在星震中崩成碎块,连一块完整的砖都没留下,同而成僵。”林默指着屏上的同原废墟,执同派的星结构是堆均质的沙,沙粒间毫无区别,“他们把同当成了灭异的僵,却忘了存在不仅要‘有同’,还得‘存异’,无异的同,是块脆裂的玻璃。”
沈翊蹲在纯异花的丛中,花间嵌着半片织锦:那是执异派的“离散毯”,全用异泽影的殊态线织成,线的材质、粗细、韧性各不相同(执异弃同),说“纯异方得活,共性皆是缚”,结果毯面因无共性牵引丝线,在星风中散成乱线,连一缕连贯的纹都留不下,异而成散。
“同与异,原是共存的基与彩。”沈翊抚着同异镜的镜座,同镜的共通里藏着异镜的各别,让基有了显的态;异镜的各别里依着同镜的共通,让彩有了立的基。“你看器与形:器类是同(杯盏皆为盛物,有共通的用),器形是异(杯盏或圆或方,有各别的态),无器类之同则形成了无目的的奇,无器形之异则类成了无变化的板,基与彩相生,才成器物的全。”
林默望着相生峡的同纹石,石表的统一纹正在差异痕中舒展,像语与言:语系是同(汉语、英语皆为表意,有共通的功),言语是异(汉语方块、英语字母,有各别的形),无语系之同则言成了无意义的符,无言语之异则语成了无生气的单,基与彩相生,才成交流的妙。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同异坪,纯同草的叶片渐渐生出细微的差异,共同的形里藏着各别的态,像同基含异的生,同的基里藏着异的变;纯异花的花芯慢慢凝出共通的纹路,各别的态里依着共通的形,像异态依同的存,异的态里含着同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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