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生灭域时,星象成了轮回的谜——域东的“生衍海”浮着“滋育光”,形如漫野的春藤,光里裹着萌发的力、舒展的机,是“生”的象;域西的“寂灭渊”凝着“枯寂影”,状如沉夜的寒潭,影里藏着收敛的势、终结的序,是“灭”的形。
生衍与寂灭的交界,是片“相循谷”。谷中埋着“生种”(粒若珍珠的核,种皮裹着滋育的纹,触之如握破土的萌),谷侧积着“灭壤”(块若焦土的岩,壤间渗着枯寂的痕,抚之如触归尘的静)。生种若离了灭壤(有生无灭),便成了疯长的藤,连一丝收敛的度都生不出;灭壤若缺了生种(有灭无生),便成了死寂的漠,连一点萌发的机都抓不住。有星露滴落时,生种的滋育纹会与灭壤的枯寂痕丝丝相缠(生依灭养:种是生,壤的灭为其供能),灭壤的枯寂痕会借生种的萌发,让收敛的势托着滋育的光缓缓升(灭为生育:壤是灭,种的生为其续脉),像荣与枯:荣是生(草木舒展的长,可见的显),枯是灭(草木收敛的藏,可蓄的隐),无荣则枯成了无继的寂,无枯则荣成了无蓄的竭,生与灭相循,才成草木的全。
“生灭仪的‘滋育度’与‘枯寂度’在相循,滋育度过盛时,生衍海的光漫过寂灭渊,萌发的力撑破收敛的势,连最静的枯寂影都成了暴长的刺;枯寂度过强时,寂灭渊的影压过生衍海,收敛的势绞杀滋育的光,连最活的滋育光都成了僵死的灰,”林默指着屏上的生灭图谱,生衍海的星结构是团盘结的乱藤,连一丝透气的隙都无;寂灭渊的星结构是片龟裂的干土,连一点润化的痕都没留下,“执生派的星谱全是滋育的纹,说‘生是存在的泉,灭是多余的殇’;执灭派的星谱全是枯寂的影,说‘灭是存在的归,生是徒劳的荡’。”
飞船落在“生灭原”,原生着“生灭物”:一种是“无灭生”,草如疯长的蔓,叶片昼夜舒展,连一丝蜷缩的歇都不肯有(有生无灭),执生派奉其为至境,“若能如蔓永滋,便挣脱了终结的扰”;一种是“无生灭”,石如风化的骨,石质逐年崩解,连一点凝聚的态都不肯留(有灭无生),执灭派观其悟真,“唯有随灭无生,才得存在的静”。
原心立着“生灭轮”,轮面是相循的“相循纹”:一半是滋育的生纹(生),纹侧缠着枯寂的灭影(生含灭);一半是枯寂的灭纹(灭),纹底浮着滋育的生光(灭含生)。纹路间刻着古老的图:一位生灭族匠人正在调“轮回炉”,炉的炉膛燃是生(可暖的力,可发的机),炉的灰烬冷是灭(可敛的势,可藏的基),生过盛时(生过纵),匠人会封炉门,让萌发的力借收敛的势蓄其劲(生极则灭以蓄);灭过甚时(灭过寂),匠人会添薪火,让收敛的势借萌发的力焕其机(灭极则生以发)。炉燃时,炉膛燃的生纹里藏着灰烬冷的灭影,灰烬冷的灭纹里托着炉膛燃的生光,像昼与夜:白昼是生(光明舒展的显,可作的时),黑夜是灭(黑暗收敛的隐,可息的境),无白昼则夜成了无继的沉,无黑夜则昼成了无歇的耗,生与灭相循,才成光阴的续。
“执生派造的‘永生塔’,全用滋育光的纹砌成,塔身昼夜生长,连一丝停驻的痕都无(有生无灭),说‘永滋方得续,终结皆是憾’,结果塔身因无收敛而内部壅塞,在星风里崩成碎藤,连一点稳固的形都没留下,生而成溃。”林默指着屏上的生衍残骸,执生派的星结构是堆糜烂的腐殖,连最浅的压都经不起,“他们把生当成了无灭的纵,却忘了存在不仅要‘有生’,还得‘容灭’,无灭的生,是株烂在地里的苗。”
沈翊蹲在无生灭的石侧,石缝中嵌着半片星碑:那是执灭派的“永寂宫”,全用枯寂影的痕筑成,宫体逐年剥落,连一丝凝聚的基都无(有灭无生),说“永寂方得宁,萌发皆是扰”,结果宫体因无新生而彻底风化,连一点可辨的轮廓都留不下,灭而成虚。
“生与灭,原是同存的发与藏。”沈翊抚着生灭轮的相循纹,生纹的滋育里藏着灭的收敛,让发有了蓄的余;灭纹的枯寂里含着生的萌发,让藏有了发的机。“你看人与世:成长是生(能力舒展的显,可为之功),衰老(或休憩)是灭(精力收敛的隐,可蓄之能),无成长则衰老成了无基的空,无衰老则成长成了无歇的耗,发与藏相循,才成人世的全。”
林默望着相循谷的生种,种粒正在灭壤的枯寂痕中萌动,像谷与禾:禾苗是生(拔节舒展的显,可收的实),谷土是灭(腐熟收敛的隐,可养的基),无禾苗则土成了无继的荒,无谷土则禾成了无养的枯,发与藏相循,才成耕织的续。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生灭原,无灭生的蔓草渐渐生出落叶的歇,舒展的纹里藏着收敛的迹,像株含着灭的生,生的发里藏着灭的蓄;无生灭的顽石慢慢透出青苔的萌,枯寂的影里浮着滋育的光,像块含着生的灭,灭的藏里含着生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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