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爆碎混沌道种 第227 葬星海的守望者

洞穴内，那簇苍白火焰跳动着，将五位长老脸上深刻的皱纹映照得明暗不定。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烬的身上，审视着这个自称带来“源初尊者”消息的外来者。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洞穴外隐约传来的废墟风声。

面对居中那位白发老者的询问，烬能感受到那平静语气下蕴含的惊涛骇浪。源初尊者，也就是初诞之影，对于这些挣扎在帝国阴影下的“归墟旅者”而言，显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心念微动，体内的混沌奇点随之呼应，一缕极其精纯、带着太初洪荒气息的混沌本源之力，如同苏醒的幼龙，在他掌心缓缓盘旋、凝聚。这气息并不狂暴，反而显得内敛而古老，与周围废墟中那些混乱癫狂的残响能量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源自法则源头的威严。

当这缕气息出现的刹那，洞穴内的苍白火焰猛地摇曳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五位长老的身体几乎同时微微一震，他们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那浑浊的眼球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烬掌心那缕流转的混沌之气。

“是…是这股气息！不会错！”坐在左侧的一位老妪声音颤抖，干枯的手指紧紧抓住膝盖，“苍茫…古老…包容万物变量…这是唯有‘源初尊者’才拥有的本源气息！”

“尊者…尊者真的还活着？”另一位身材矮壮的长老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脸上充满了希冀与难以置信的交织神色。

居中的白发老者，被称为墨渊长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年轻人…不，使者。请收回力量吧。我们…相信你的身份了。”

烬依言收拢掌心，那缕本源气息悄然隐没。他平静地看着五位长老，等待他们平复心情。

墨渊长老与其他四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他转向烬，语气变得庄重而肃穆：“使者，请坐。既然你奉尊者之命而来，便是我们‘星骸遗族’最尊贵的客人。夜枭，为使者奉上‘净心泉’。”

夜枭应声而去，很快端来一杯清澈的、散发着淡淡凉意的泉水。烬能感觉到这泉水中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净化能量，能安抚心神，驱散负面情绪。他道谢后接过，但没有立刻饮用。

“星骸遗族？”烬捕捉到了这个称呼。

“是的。”墨渊长老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浮现出追忆与悲怆之色，“我们并非天生的‘归墟旅者’。我们的先祖，来自一个名为‘辰辉界’的强大文明。在帝国…也就是你们所称的‘最终真理帝国’的收割军团降临前，辰辉界已辉煌了数十万年，探索了周边数十个星域，对灵能与物质转换的研究达到了极高境界。”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刻骨的痛楚：“然而，在帝国的绝对力量面前，先祖们的抵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我们的母星被冰冷的数学光束分解，亿万同胞化为虚无。只有极少数像我们这样的先遣探索队，因当时远在偏远星域而侥幸逃过一劫。当我们归来时，看到的只有…这片废墟。”

“我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文明，如同无根的浮萍，在这片被帝国称为‘废弃处理区’、我们称之为‘葬星海’的坟墓中苟延残喘。为了纪念逝去的辰辉界，也为了提醒自己不忘血仇，我们自称‘星骸遗族’。”另一位长老补充道，声音沙哑。

烬默然。又一个被帝国毁灭的文明遗民。他能够想象那是一种何等深重的绝望与仇恨。

“那‘源初尊者’……”烬将话题引回。

提到初诞之影，墨渊长老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光彩：“那是在大寂灭之后，我们这些幸存者如同惊弓之鸟，在废墟中艰难求生，时刻面临帝国巡逻队清剿和废墟中各种诡异存在的威胁，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尊者出现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近乎虔诚的表情：“那时的尊者，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状态并不好。但它庇护了我们，传授我们如何在这片法则破碎之地汲取残存能量，如何规避帝国的探测，如何利用废墟环境生存和战斗。它告诉我们，帝国并非不可战胜，变量和混沌是对抗绝对秩序的关键。它给了我们活下去的信念和方向。”

“尊者在此停留了一段时间，指导我们建立了最初的据点，留下了部分传承，然后便因伤势再次陷入沉眠离去。临行前，它告诉我们，它需要去寻找彻底恢复和对抗帝国的契机，并预言未来会有它的使者到来，带来新的希望。”老妪接口道，眼中含着泪光，“我们一直等待着，一代又一代……直到今天。”

烬心中了然。原来初诞之影在沉眠期间，还曾在此地留下过足迹，并播下了抵抗的火种。这也解释了为何这些星骸遗族对源初尊者的气息如此敏感和崇敬。

“尊者如今正在一处隐秘之地缓慢苏醒，力量正在恢复。”烬开口说道，“它指引我前来葬星海，是为了寻找一件可能对抗帝国的关键之物——‘自由变量核心’的线索。诸位在此守望多年，不知是否听说过相关的信息？”

“自由变量核心？”五位长老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墨渊长老沉吟道：“此物……我等未曾听闻。葬星海广阔无垠，埋葬了无数像辰辉界一样的世界，其中蕴含的秘密数不胜数。或许在更深、更危险的区域，存在与此相关的信息。但那些区域，即便是我们，也不敢轻易涉足。”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使者既然是为尊者办事，我星骸遗族必定全力相助。我们可以提供葬星海已知区域的星图，以及我们多年来记录的、可能存在异常能量波动或古老遗迹的地点。此外，我们族中保存着一些从各个世界残骸中收集到的古老遗物和残缺记录，或许其中会有些许线索。”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烬立刻表示感谢：“多谢长老，这些信息对我至关重要。”

“使者不必客气。”墨渊长老摆了摆手，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迫在眉睫的危机，需要先解决。”

“长老指的是？”烬心中一动，想到了那支被自己消灭的巡逻队。

“就在不久前，我们布置在外围的警戒法阵探测到，有一支帝国的‘清道夫’小队失去了联系，其最后信号消失的区域，距离我族一个外围哨站不远。”墨渊长老沉声道，“帝国绝不会对此置之不理。按照惯例，最迟在三个标准日内，更强大的帝国侦查单位，甚至小规模的‘净化者’部队就会抵达该区域进行彻查。一旦被他们发现我族据点与此事有关，必将引来毁灭性打击。”

果然如此。烬眉头微皱，这件事因他而起，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此事因我而起，我愿与贵族共同应对。”

墨渊长老看着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使者有此心意，老夫感激。但帝国的净化者非同小可，其实力远非普通的清道夫小队可比。他们装备精良，通常由一名达到‘法则适配者’（相当于修真体系中的炼虚期）级别的军官率领，擅长合击战阵，并能调用小范围的帝国法则权限，极其难缠。”

炼虚期级别的军官？烬目光一凝。他如今的实力在接受了初诞之影的传承后，已然暴涨，但具体到了何种程度，尚未经过真正的强敌检验。面对炼虚期，而且还是拥有帝国科技加持的对手，必将是一场恶战。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另一位长老开口道，“要么放弃那个外围哨站，全面隐匿，赌帝国不会发现我们；要么……主动出击，在他们大部队抵达前，设法干扰或误导他们的调查，甚至……吃掉这支先遣侦查部队，拖延时间。”

放弃哨站意味着收缩防线，可能丢失重要的前哨观察点，而且无法保证帝国不会通过其他手段发现据点。而主动出击风险极高，但若成功，则能争取到更长的安全时间。

烬略作思考，便有了决断：“被动隐匿并非长久之计。我建议，主动出击。我会负责对付那名法则适配者军官，其余帝国士兵，需要贵族战士从旁协助牵制。”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强大的自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验证一下自己新获得的力量，同时也以实际行动赢得星骸遗族的彻底信任。

听到烬主动提出对付最强的军官，五位长老再次动容。墨渊长老深深地看了烬一眼，缓缓道：“使者果然胆识过人。既然使者有此信心，那我星骸遗族也绝非畏战之辈！夜枭！”

“在！”夜枭立刻上前。

“立刻召集‘猎星’小队，由你率领，配合使者行动！动用库藏的三号‘遗物武装’！”墨渊长老下令道，语气斩钉截铁。

“遵命！”夜枭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和战意，领命而去。

“使者，请随我来，我们需要尽快制定详细的战术。帝国的侦查单位，很可能比我们预计的来得更快。”墨渊长老站起身，对烬说道。

烬点了点头，跟上长老的脚步。他知道，一场关系到星骸遗族存亡，也是他进入葬星海后的第一场硬仗，即将拉开序幕。

而在这场战斗之后，寻找自由变量核心的征程，才算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