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荀彧、郭嘉、程昱、贾诩,几位核心谋臣分列左右,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知道自家老板这是在抽什么风,几人只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要说起来。
这件事情本就是曹老板心血来潮,一拍脑袋折腾出来的。
提前他是谁都没告诉!
如今,女子跑了,有心腹之人回告,还听说大街小巷传的全是流言。
曹老板这才把几个人赶紧喊了过来。
“气煞我也!”
曹操猛地将那画卷往案几上一摔,站起身来,头扭到一旁。
郭嘉见状,赶紧过去把画卷展开,所有人一探头,只见那画上竟是一名妙龄女子。
画像旁,还些着一行字。
直到众人都看过了,曹老板这才转身,一指画卷,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因文若曾言,建‘新安营’林澹之献策有功,我便念其功劳,想将此女赐之。”
当然,他想借机去小院看林阳热闹的这点小心思,曹老板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毕竟,他跟林阳私下的交情,也就郭嘉最清楚。
其他人,除了荀彧见过林阳,程昱也就跟着去过一趟,关系远没到那份儿上。
见众人听完他讲的事情还是不说话,曹老板更来气了。
他踱着步子冷哼一声:“我好心安置其家眷,不计其父旧怨,更为其寻一良配,她竟敢逃走!”
“主公息怒。”荀彧终于是站了出来,上前一步劝道,
“此女毕竟是将门之后,性情刚烈,或是一时糊涂,未能体会主公的苦心。如今全城张贴画像,加派人手搜寻,想必不日便能寻回。”
这话说的很稳妥。
可曹老板听了,心里更堵了。
眼下的问题,不光是人丢了。
还搞的有些丢人了。
那谣言传的叫一个快!
“文若有所不知,如今满城风雨,皆在议论此事!有的说我强抢民女,有的说我为色所迷,要强纳此女为妾,着实可恶!”
“此女身份特殊,我恐他人做出不利之事。且林澹之一向喜静,我亦不愿有人前去叨扰,因此未将缘由言明。”
“呃。”荀彧顿时卡住,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的确,这事儿,跟谁去说理呢?
错就错在,主公太过心急,告示一贴,悬赏一放,自己把后路给断了。
那可不就给了那些造谣的嘴,一个尽情发挥的空间嘛。
如今这谣言已经传开,除非公布实情,不然何以堵那悠悠众口?
但是这错,你能说曹老板错了吗?
见荀彧不吭声了。
“主公,”程昱踏前一步,斩钉截铁,“依昱之见,此事无需如此麻烦!她一介女流,又能逃往何处?当立刻下令,封锁全城,命校事府与城中卫戍,挨家挨户,严加搜查!不出三日,定能将此女揪出!”
“人一拿下,告示便可撤去。些许时日,谣言自散!”
“仲德此法,万万不可!”曹操想都没想,直接就给否了。
挨家挨户搜查?
为了一个女人,把整个许都翻个底朝天?
那这不更是坐实了谣言?
那他成什么了?
跟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还有什么区别?
他刚在“衣带诏”一事上,演了一出“烧毁名单,既往不咎”的千古大戏,收拢了一波人心,赚足了威望。
这要是后脚就为了个女人搞得全城鸡犬不宁,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不都成了笑话?
等谣言散了,那威信也散了!
“主公,仲德公之言,虽稍显激进,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一直没说话的郭嘉,轻咳了两声,慢悠悠地开了口。
“如今之计,搜,是肯定要搜的。但如何搜,却是当有讲究。”
曹操停下脚步,看向郭嘉:“奉孝有何高见?”
“嘉以为,此事不宜再扩大。”郭嘉缓缓说道,“主公张贴画像,许以重赏,已是明示。若再大动干戈,挨家搜查,则过犹不及,反坐实了传言。”
“那依你之见?”
“嘉以为,明暗两道。”郭嘉伸出两根手指,“明面上,布告照贴,赏钱照许。让全城百姓,皆为我等耳目。她容貌出众,只要露面,便难遁形。”
“暗地里,可令校事府的精锐,暗中查访。重点盘查城中那些客栈、车马行当,以及出城的各个要道。她若想逃出许都,必会经过这些地方。只要我等守株待兔,她迟早自入罗网。那城门关卡更需严加防范。”
曹操听完,紧锁的眉头,总算是点了点头。
贾诩见其他人说完,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也往前蹭了蹭,稳稳的施了一礼:
“主公,依在下之见,奉孝之策已是良方,诩斗胆,再为其添上一笔。”
曹操精神一振:“文和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贾诩半眯着的眼睛,只是盯着地面。
“奉孝所言,明暗并行,此乃‘捕’之法。明赏为饵,暗哨为网,使其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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