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林府。
这一觉,林阳睡得是昏天黑地。
“什么时辰了?”林阳咂了咂嘴,嗓子干得冒烟。
外头透进来的光,白花花的,刺得他眼睛生疼。
“家主,早过午时了。”守在门外的侍女推门进来,声音轻得跟猫似的。
“午时了?”林阳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记得昨晚自己就着新得的聚光灯罩,看那卷从胡商手里淘来的古怪竹简,看得是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这灯罩的效果是真不赖,光线亮堂了不少,眼睛也不像以前那么酸涩。
“这玩意儿效果是好,就是有点费人。”
可后遗症就是一觉让他直接睡到了中午。
侍女端来温热的洗脸水和青盐,林阳胡乱地洗漱了一把,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他走到院子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重新长了一遍,无比舒坦。
许都无雨,天气好得出奇。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丫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碎碎的嫩绿新芽。
“春意盎然,自有一方天地,这才是人生啊。”
感慨着,林阳径直往厨房走去。
“家主,今日想用些什么?”下人见林阳进来,赶忙询问。
林阳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木盆里几条刚送来的活鱼上,顿时有了主意。
不如来上一版改良的“红焖黄河鲤”!
“今日我来动手。”他挽起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帮我把火烧旺些。”
下人们早就习惯了林阳这阵仗,也不多问,手脚麻利地按吩咐做事。
林阳挑了条最肥美的鲤鱼,刮鳞去脏,洗得干干净净,在鱼身两侧划上几刀,方便入味。
下人熟络的取来豆豉、姜、蒜,全都切成细末。
锅中倒油,烧得七成热,先将姜末蒜末下锅,爆出浓烈的香气。
随即,将那处理好的鲤鱼放入锅中,两面煎至微黄。
“刺啦——”
鱼皮接触热油的声音,伴随着升腾而起的白雾,满屋子都是诱人的鲜香。
接着,他将豆豉末撒入锅中,再淋上一圈酿造的酱料,添上半碗清水,盖上锅盖,转为小火慢炖。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浓郁的酱香混着鱼肉的鲜美,便从锅盖的缝隙里拼命地钻了出来。
林阳揭开锅盖,用勺子将醇厚的汤汁不断地浇在鱼身上,直到那汤汁变得黏稠,紧紧地包裹住每一寸鱼肉。
最后,撒上一把新切的葱花。
一道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焖“黄河”鲤,便大功告成。
鲤鱼虽然不是那黄河产的,但味道肯定不差!
……
黄河以北。
黎阳大营。
袁绍的中军大帐内,甲胄鲜明的卫士分列两旁,气派非凡。
袁绍高坐于主位之上,手中拿着一卷郭图淳于琼送来的捷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哈哈哈哈!”
他将竹简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对着帐下文武放声大笑。
“郭图、淳于琼送来战报,言曹操亲率大军强攻,想要赶往延津,但已被他们二人杀得大败而归,死伤惨重!如今那曹阿瞒,后撤十里扎营,不敢向前一步!”
帐下,许攸、审配、逢纪等人,立刻出班附和。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主公神威,曹贼闻风丧胆!”
一片阿谀奉承声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见缝插针的响了起来。
“主公,不可轻信。”
沮授从列中走出,面色凝重地拱手道:
“曹操用兵,诡计多端。郭图将军虽报大捷,但焉知这不是曹操的诱敌之计?”
“他明着在延津佯攻,主力恐已暗渡陈仓,另有图谋。颜良将军在白马,围城已久,至今未有消息传回,我心甚为忧虑。望主公切勿轻敌,速派援军支援白马,以防有失!”
袁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这正高兴着,笑声都还没落地,这个沮授出来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实在是败兴,十分的败兴!
“放肆!”袁绍顿时勃然大怒,桌子一拍,“郭图亲报大胜,难道还会有假?汝在此危言耸听,是何居心?莫非是见不得我军得胜?”
一旁的审配见状,立刻添油加醋:“沮监军,当初力阻主公南下,曾言出战不利,如今我军得胜,你却又在此动摇军心,可是与那曹贼一心?”
“审正南......你,你血口喷人!”沮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审配,却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来。
袁绍看着沮授那张苦瓜脸,越看越是心烦。
“够了!监军......监军......”袁绍念叨了两遍,不耐烦地一挥手,声音冰冷,“沮授身为监军,却屡屡扰我军心,不堪大用!传我将令,罢沮授监军之职,立为都督,将其麾下兵马,分出两部,由郭图、淳于琼统领!”
此令一出,满帐皆惊。
审配、逢纪自然高兴。
自己同派系的郭图受了重用,不就是这派系之争的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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