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曹操和郭嘉两人是再也坐不住了。
亲眼看着林阳把图完善,标注详细的不能再详细,曹操这才小心翼翼的收着绢帛,塞进怀里。
这曲辕犁的图样,此刻就像一团火,烧得他心头热乎乎的。
“澹之,我与奉廉,便不多叨扰了。此事事关重大,我等必须即刻回去,禀明司空大人!”曹操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脸上是掩不住的急切。
“兄长,此事,我有一言。”林阳看他们要走,连忙伸手。
“何事?”曹操急不可耐。
“也无甚大事,只是兄长面见司空之时,就说此图乃从民间巧匠手中偶得,切勿提我!”林阳摆摆手,“我是真怕司空再赏上一匹宝马良驹,我堂堂一介文吏,实是不需。”
“呃......”曹操苦笑着摇摇头。
这家伙,别人是抢着要功劳,争赏赐。
唯独这个林澹之,处处彰显高人风范!
罢了罢了。
“澹之放心,我已记下,面见司空之时,我孟良定然只字不提。”曹操拍拍胸脯,一口承诺。
林阳终于放了心。
老孟兄的确是实在!
他说只字不提,那定然是只字不提!
林阳点点头,一抬手:“既如此,二位兄长慢走,我便不送了。”
曹操和郭嘉也不以为意,对着林阳和吕玲绮拱了拱手,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
吕玲绮客气的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那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两道背影,才转过身来,进了屋子收拾食盒,也告辞而去。
……
司空府,议事厅。
堂下,荀彧、程昱、荀攸、贾诩等一众心腹谋士,急匆匆赶来。
“诸君。”曹操坐在主位,酒气还没彻底散尽。
郭嘉站在下面,也是酒气四溢。
不过两人脸上的轻松感,却让赶来的几人心中诧异。
侍从奉上茶水,曹操端起喝下去半杯,目光落在了贾诩的脸上,意有所指。
“多亏文和昨日之言。”
“主公谬赞,”贾诩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起身,“莫非主公已寻到此难之解法?”
曹操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真乃天助我也!”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荀彧等人面面相觑,主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事之难,昨日商议之时,就已经有了定论。
众人绞尽脑汁,从强征耕牛到人力拉犁,把能想到的法子都想了个遍,最终也只是得出一个“先保豫兖”的无奈之举。
这话的意思?
难道主公真在一夜之间,就想出了办法?
看着曹操醉醺醺的样子,荀彧心里打鼓,主公不会是中午酒宴多喝了几盏,犯了酒疯吧......
想归想,嘴上可不敢胡说,荀彧只是瞥了一眼同样坐着的郭嘉,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曹操茶杯一放,缓缓起身,四下扫了一眼:“诸君,皆为我之心腹。”
听曹老板把话说的这么板正,下面站着的一群谋士,赶紧抬手行礼。
郭嘉走到门口,朝外挥了挥手,遣退门口站着的侍从和守卫。
闲杂人等一散,众人齐齐站好。
“今日堂前所言,除紧要之人,不可外传!”曹操目光所至,所有人都点头应下。
做完这一步,曹操手往下压了压:“诸君,皆坐。”
“昨日文和所言,若解了那‘犁拙’之难,便会解此难题。”
“正因有此一说,我思来想去,猛然惊觉!昔日年少之时,我曾偶遇一奇人,擅长机关之术。”
“此人曾教我一图,我不得其要,如今想来,竟是这造犁之法!”
曹操此言一出,刚坐下的众人差点惊的重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好家伙!
睡了一觉,主公这就弄了一套造犁之法?
还是年少之时?
还有什么擅长机关之术的奇人?
有这么神奇的吗?
见众人疑惑,曹操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帛,摆了摆手,郭嘉连忙起身接过,传给众人。
众人好奇地凑上前去。
只一眼,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绢帛上画的,样子看起来像犁,但又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儿。
杆子弯弯曲曲,部件看起来也更加复杂。
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名称和尺寸。
甚至连材料选择都有详细的说明,写着什么榆木、桑木之类。
“主公,此物便是新犁?”荀攸一抬头,目光和曹操对上。
“然也!”曹操掷地有声,“此物,名为‘曲辕犁’。若是造出,我军耕牛不足之困,将解!”
“曲辕犁?”
荀彧、程昱、荀攸、贾诩,这几位当世顶尖的智囊,互相看了看,都十分茫然。
这玩意儿,看来的确是新货。
完全没听说过。
几人又同时低头,认真看了看图纸。
图上的每一个部件,画的都十分精巧,看的出来,木头,铁片,转轴,木楔,但是……
看不懂啊。
完全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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