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非遗文旅论坛的筹备进入倒计时,欧阳雪正在办公室核对参会资料,手机突然响起,是韩楚风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欧阳~,我离婚了……。”
欧阳雪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尖瞬间冰凉。她印象里的韩楚风,永远是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是丁元英最信任的朋友,可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韩总~,您……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韩楚风苦笑一声,“等你从论坛回来,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或许只有你和元英能懂……。”
挂了电话,欧阳雪的心乱成一团。她想起丁元英曾随口提过,韩楚风的小舅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些年没少惹事。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最终会拖垮韩楚风的婚姻。她翻开手机,想给丁元英发个短信,手指悬停许久,终究还是放下了。她知道,以丁元英的通透,或许早已预料到这一天,只是有些路,终究要靠自己走。
论坛如期在瑞士日内瓦召开,欧阳雪带着麻栗村的非遗文旅项目登台发言。她没有堆砌华丽的辞藻,只是平静地讲述着老工匠教年轻人雕刻的故事,讲述着游客与村民围坐火塘聊天的烟火气,讲述着“非遗 文旅”不是商业噱头,而是让文化活在生活里的修行。
发言结束后,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是欧洲文旅巨头“莱茵文旅”的总裁科恩。他嘴角噙着一丝轻蔑:“欧阳女士,恕我直言,您的模式太理想化了。没有资本的大规模介入,没有标准化的商业运营,所谓的‘文化传承’,不过是小打小闹,根本走不远……。”
周围的记者纷纷举起相机,等着看欧阳雪的反应。她却异常平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桃木挂件——那是麻栗村年轻人雕刻的,上面刻着“心安是家”四个字。“科恩先生,您觉得什么是文旅的本质?”她轻声问道,“是资本堆砌的人造景观,还是能让人心安的烟火人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麻栗村的年轻人,以前总想逃离大山,可现在,他们能用自己的手艺养活家人,能让孩子在身边长大,这就是最实在的成功。资本能带来规模,却带不来人心的温度;标准化能提高效率,却留不住文化的灵魂。这不是小打小闹,这是我们对文化的坚守,对生活的敬畏……。”
科恩愣住了,一时语塞。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文化学者纷纷点头赞许。欧阳雪知道,她此刻的从容,离不开丁元英多年的指引。他教会她,面对质疑,不必辩解,只需守住本心,用事实说话。
论坛结束后,欧阳雪没有停留,立刻飞回北京。她按照韩楚风给的地址,来到一家僻静的茶馆。韩楚风坐在角落,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眼底布满血丝。
“欧阳……,坐……。”他勉强笑了笑,给她倒了杯茶。
“韩总~,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雪轻声问道。
韩楚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那个小舅子。这些年,他赌博、欠债,到处惹事,我帮他擦了无数次屁股。可我没想到,早在元英刚从国外回来,准备去古城的时候,我爱人就偷偷找过他借钱,说是给她弟弟还赌债……。”
欧阳雪心中一惊,这件事,丁元英从未跟她提起过。
“元英当年没借,还劝她,说救急不救穷,可她根本听不进去……。”韩楚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跟她吵过,她却觉得我不理解她,不心疼她的家人。这些年,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她藏着掖着,我懒得解释,婚姻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尽头……。”
他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眼神空洞:“离婚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婚姻里,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没有理解,没有搀扶,只有无尽的猜忌和消耗,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
欧阳雪静静地听着,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自己对丁元英的感情,虽然深埋心底,却无比坦诚。她知道,无论是婚姻还是感情,坦诚都是基石,没有坦诚,一切都是空谈。
“韩总~,您有没有想过,或许嫂子也有她的难处……?”欧阳雪轻声说,“她心疼弟弟,又怕您生气,才会选择隐瞒……。”
“难处……?谁没有难处……?”韩楚风苦笑,“元英当年就跟我说过,弱势文化的人,总想着靠别人拯救,却不知道,真正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我那个小舅子,就是典型的弱势文化产物,而我爱人,一直活在‘救弟弟’的执念里,最终把自己也拖垮了……。”
这句话,像丁元英亲自说的一样,瞬间点醒了欧阳雪。她想起麻栗村的村民,想起格律诗的成长,他们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他们摆脱了“等靠要”的弱势思维,学会了自强自救。
“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欧阳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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