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吴越也是颇为意外,这二人竟然还认识苏内相。
“不知二位公子是哪个府上的。”吴越问道。
“呵呵,我二人前几日刚来玉京城,住在平朔大街。”
郭琛作为打小就住在二环内、长在皇城根儿下的玉京孩子,对各大权贵的府宅熟门熟路,想了半天也没记得哪个府上在平朔大街。
吴越也好奇二人来历:“不知二位公子怎么称呼。”
“丁陌。”
“张锦。”
郭琛更纳闷了,也没听哪个朝廷大员姓丁啊。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亲兵还在人家脚底踩着呢。
“张公子可否先将我那亲兵放了,这许是个误会。”
从郭琛出来,张锦脚底那叫大奎子的就没敢出声。大奎子太知道郭琛的脾气了,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回头肯定得抽死自己。
丁陌朝张锦努努下巴,后者抬起脚。
大奎子连滚带爬回到郭琛身边,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
“大帅,那花脸的后生是军中的路子,身手非常好。”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郭琛现在恨不得一个大嘴巴抽上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气度得拿稳。
郭琛骂着大奎子的同时,吴越却在不断打量眼前二人。这二人看着眼生,除了身后的马匹异常神骏,其他并无任何权贵家公子的特征。
领口没有蟒纹、飞鱼纹,普通点的斗牛纹也没有。身上的衣服也非云锦缂丝,也就是干净整洁的普通绸缎而已。
全身上下连玉佩、荷包这些纨绔公子标配都没有。一身打扮,像是殷实人家的读书公子哥多过权贵家的纨绔。
可这二人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吴越不得不多问几句。
“不知令尊在哪一部院高就?”
丁陌笑道:“二位大人就不用打探了,我二人并非玉京人氏,家中也无人在朝中任职,十来日前才刚到玉京城。”
大奎子一听这二人没什么来头,顿时心思又活络起来,低声在郭琛身边说道:
“大帅,刚才我就怀疑二人来历了。这身穷酸相,怎么可能骑这么好的马,小的怀疑这马是偷的。要不让弟兄们拿下好好审一审。”
张锦耳朵尖,嗤笑一声:“一群乌合之众,就凭你们那两下子还想拿你爷爷?你过来,我尿黄,看能不能呲醒你。”
都是当兵的出身的糙汉子,哪能受得了这等言语刺激,虽然那大奎子平日也挺招人烦,但到底是同一卫的,这话等同打了龙骧卫的脸。
张锦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大营内看热闹的兵卒又呼呼啦啦跑出来上百号,瞬间把丁陌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乱哄哄地叫骂要弄死这不知死活的后生。
郭琛脸顿时阴得更厉害了,最后一丝理智拦住了要动手的兵卒,厉声问道:
“你二人在我大帐附近徘徊,欲意何为?为何要打伤我的亲卫。”
张锦除了对自己人说话还能收敛着脾气,对外人可从不给什么好脸色。
眼前即便被围个团团转,也面不改色:
“都说了是在等人,你那亲卫过来说要花五两银子买我这两匹马。我俩不同意便要强抢,这位大帅,您就是这么带兵的?”
这就和明抢没什么区别了。吴越点点头,嗯,别管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这笔得记上。
“大帅,咱是想买下来孝敬您老的。”大奎子低眉顺眼地低声说道,“只不过身上钱不够,想等着钱凑够再给二人补上的。哪知道这二人如此不识抬举。”
郭琛差点被气笑了。任谁都能看出这夯货是见财起意。虽说对自己的忠心和勇武自是一等一的,就是脑子不大灵光,编个瞎话都不如三岁孩童。
“放你娘的屁!等料理完这两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吴越看自己的眼神颇为玩味。郭琛心知若是此时一味地袒护手下,这阉货肯定得给自己上眼药。但若是今日找不回这场子,军中威望难免受到折损。
现在郭琛被自己这夯货亲卫莫名地架在火上,两面炙烤~
大奎子知道反正事后一顿揍是免不了,但是听自家大帅要料理那二人给自己找场子,索性耍起青皮那套:
“小畜生,敢动你奎爷爷。今日不把这两匹马留下赔罪,看你能不能走得脱~”
张锦环视一圈哈哈大笑,对着周边军卒勾勾手指:“来来来,凭人多算什么本事。排好队一个个来,小爷今儿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儿。”
丁陌抬起手制止张锦的挑衅,对郭琛拱拱手:
“郭帅,今日我二人前来实属身负要事,所等之人身份非同小可。若是郭帅一意孤行,怕是会误了大好前程~”
此时郭琛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中隐隐有了答案。此二人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莫不是也是奉了密旨在此等东亭侯。
“今日本帅也在等人,就是不知是否为同一人。”
苏清砚只说陈封会在龙骧卫稍事休整,这事儿坐营官和提督内臣肯定会知道。但现在上百号人围在一起,人多嘴杂的,肯定不能当众挑破侯爷秘密进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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