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天地间,有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的静虚谷。静虚谷内,一湾碧水蜿蜒穿过,滋养着谷中的万物生灵。在这湾碧水的尽头,便是那宁静祥和的渔村。渔村依水而建,错落有致的木屋鳞次栉比,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金色的光辉便在错落的屋顶跳跃,与波光粼粼的水面相映成趣。
阿海,便是这渔村中一位朴实勤劳的渔民。他身形矫健,常年的海上劳作赋予了他古铜色的肌肤和坚毅的面容。寒夜,本是人们围炉而坐,享受温暖的时刻,可阿海为了生计,不得不趁着退潮的时机赶海。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发出单调而又神秘的声响。阿海穿着单薄的衣物,踏入冰冷刺骨的海水。水寒之气,如同无数细小的针,顺着他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悄然侵入。那股寒意,仿佛带着生命一般,迅速在他体内蔓延开来,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筋骨。
当他满载而归,准备踏上归途时,一阵凛冽的海风呼啸而来。这海风,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张牙舞爪地扑向阿海。风邪毫不留情地紧随其后,顺着他的口鼻、肌肤缝隙,钻进他的身体,与已然潜伏在体内的水寒之气相互勾结。没过多久,阿海便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寒冷,从骨髓深处涌起,让他浑身不由自主地打颤,牙齿也止不住地咯咯作响。紧接着,一股燥热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席卷全身,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痛苦不堪。这便是寒疟,无情地折磨着阿海。
而在静虚谷的另一边,有连绵起伏的山脉。阿山,这位朴实憨厚的樵夫,每日都穿梭于山林之间,以砍柴为生。暑日的午后,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烤得大地仿佛要燃烧起来。阿山在劳作间隙,贪图那山口处一丝难得的凉爽,便迎着山风继续忙碌。风邪,就像狡猾的盗贼,趁着阿山毫无防备之时,悄然潜入他的体内。风邪属阳,在他体内肆意游走,扰乱着他身体内原本平衡的阴阳秩序。
劳作结束后,阿山下山途中,看到清澈的溪水,忍不住趟了过去,想要借此驱散身上的燥热。然而,他却不知道,水寒之气正伺机而动。水寒之气如同鬼魅一般,顺着他被溪水浸湿的双脚,迅速向上蔓延。就这样,阿山也染上了疟疾。但与阿海不同的是,他的疟疾发作时,先是一阵高热,整个人仿佛被置于蒸笼之中,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随后,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的身体,牙齿也开始打战。这便是温疟,让阿山苦不堪言。
岐伯,这位医术精湛、学识渊博的长者,听闻了阿海和阿山的遭遇后,带着聪慧伶俐的紫萱,来到了渔村和山口。紫萱跟在岐伯身后,眼中满是好奇与求知的光芒。她看着阿海和阿山不同的发病状态,心中满是疑惑。岐伯看着紫萱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紫萱啊,寒疟与温疟,看似都是疟疾,但其证型却截然不同,而这根源,便在于邪伤先后的顺序啊。”
岐伯走到阿海的床边,看着阿海那虚弱的模样,眼中满是怜悯。他继续说道:“寒疟,是先伤水寒之气,后伤风邪。水寒属阴,阴邪如同黑暗中的暗流,先悄无声息地潜入体内,将阳气紧紧压制。就如同冬日里,冰雪覆盖大地,万物的生机被暂时遏制。所以,寒疟发作时,先会感觉到寒冷,那是阴邪在作祟,将阳气牢牢束缚。而之后,风邪作为阳邪,奋起反抗,与阴邪展开一场激烈的争斗。阳邪一旦发作,便如同沉睡的火山突然喷发,炽热的力量瞬间释放,故而发热。这就好比先被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紧接着又被置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上炙烤,那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啊。”
紫萱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她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幅画面:阴邪与阳邪在阿海的体内,如同两支敌对的军队,你来我往,展开着殊死搏斗。
随后,岐伯又带着紫萱来到阿山身边。阿山正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岐伯指着阿山,对紫萱说道:“再看温疟,它是先伤风邪,后伤水寒之气。风邪,这股阳邪,如同春日里突然肆虐的狂风,先在体内兴风作浪,使得体内阳气亢盛。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瞬间燃烧起来,所以温疟发作时,先会发热。而之后,水寒之气这股阴邪又趁虚而入,就如同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突然泼下一盆冷水。阴邪的到来,使得原本亢盛的阳气受到压制,于是便又出现发冷的症状。这就如同先被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然后又被冰冷的水猛地浇淋,身体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又怎能承受得住呢?”
紫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先生,如此说来,这寒疟与温疟,就如同两种不同的棋局,只是因为棋子落下的先后顺序不同,便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局面。辨治寒热疟型,就如同追溯颜料调色的顺序一般,必须得查清邪伤先后,才能真正理顺阴阳紊乱的源头。只有找到了这个源头,才能如同找到河流的上游,治水才能有的放矢,药到病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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