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清微观如同往常一样静谧。杨帆结束了一轮痛苦的体能训练,正靠在院中的老松树下喘息,汗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勾勒出消瘦的轮廓。
陈雪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很快掩饰过去。她将药碗放在石桌上,轻声道:“杨师傅,药好了,温度刚好。”
杨帆点了点头,正要开口,道观外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老周。
但与往常不同,老周今天的脚步显得急促而沉重。他快步走进院子,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脸色凝重。
“杨师傅,陈小姐。”老周甚至来不及擦汗,便急切地说道:“外面...现在传言四起,情况不太妙。”
陈雪心头一紧,忙问:“周叔,发生什么事了?”
老周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星光大厦那件事,虽然被官方压了下去,没有见报,但在某些圈子里,早就传开了。现在关于杨师傅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
杨帆端起药碗,缓缓饮下那苦涩的汁液,神色平静:“说来听听。”
“一部分人,特别是那些亲身经历过您手段的,比如张总、金爷他们,对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您是真正的高人,为了救人连自己的修为都搭进去了。”老周说着,翻开了文件夹,“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更多的人在质疑。有人说您根本就是个骗子,星光大厦的事情纯属巧合,或者是陈氏集团为了某种目的自导自演的戏码。还有人说您确实有点本事,但现在已经废了,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陈雪气得脸色发白:“他们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
杨帆却只是淡淡地问:“还有吗?”
老周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最麻烦的是,有几个之前在您这里碰过钉子的风水师,现在跳得特别高。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说您的风水术都是旁门左道,根本不入流。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见过您使用邪术...”
“无耻!”陈雪忍不住骂道,“杨师傅为了救人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他们却在这里落井下石!”
杨帆放下药碗,目光深邃:“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老周合上文件夹,忧心忡忡地说:“不仅如此,我最近发现道观附近多了一些生面孔。他们不像普通的游客或者香客,总是在周围转悠,像是在探查什么。”
陈雪立刻警觉起来:“是幽冥会的人吗?”
“不太像。”老周摇头,“他们的行事风格很谨慎,更像是...某种专业的调查人员。我已经让阿明留下的几个兄弟多加留意了。”
杨帆缓缓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晨光透过稀疏的云雾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他虽然失去了内力,但那份从容的气度却不减反增。
“让他们查吧。”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清微观就在这里,我杨帆也在这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雪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杨师傅,我们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总不能任由他们诋毁您。”
杨帆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雪儿,你记得《道德经》中怎么说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他望向远方的山峦,目光悠远:“不争,不是懦弱,而是自信。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真相不会因为几句流言就改变,实力也不会因为几句诋毁就消失。”
老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杨师傅说得对。只是...我担心这些谣言会影响来找您求助的人。”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强求也无用。”杨帆淡淡道,“况且,现在这种情况,未必不是好事。”
陈雪和老周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杨帆解释道:“大浪淘沙,方见真金。经过这一番风波,还能来找我们的,才是真正需要帮助、也值得我们帮助的人。而那些随风倒的,早早看清了,反倒是省去了日后许多麻烦。”
他这番话让陈雪和老周都陷入了沉思。的确,这段时间虽然求助的人少了,但剩下的几个都是真心实意前来,对杨帆也格外尊重。
“对了,”老周忽然想起什么,“金爷托我给您带句话。他说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真正有眼光的人,自然懂得分辨真假。他还说,如果需要他帮忙澄清,尽管开口。”
杨帆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替我谢谢金爷的好意。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道观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杨帆若有所感,转头望向道观外某个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杨师傅?”陈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杨帆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观外的‘客人’似乎格外多。”
老周立刻会意:“我这就去查查,到底是哪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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