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灶台上的攻防战
“轰!”橡木大门应声而碎,木屑飞溅中,卷毛带着四个手下像疯狗似的扑进地窖中央,当看清满架的珍稀食材时,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血。他一把推开挡路的铁皮货架,陈年花雕酒的瓷瓶“哐当”落地,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砖地上漫开,香气混着尘土味扑面而来。“妈的!这么多宝贝!都给老子装起来!”他嘶吼着扯开帆布包,手下们立刻像饿狼扑食般冲上去——有人抱着整罐伊朗鱼子酱,用折叠刀粗暴地撬开蜡封,猩红的颗粒混着刀上的铁锈往嘴里塞;有人抓起风干的金华火腿,用牙齿撕咬着油亮的肉筋;更有个瘦猴似的家伙,竟抱着展柜里那株百年野山参,连根须都没放过,直接往帆布包里揣。
“住手!”李浩的怒吼在窖内炸响,七星刀已握在手中。刀背七颗金星在昏暗中骤亮,他箭步冲上前,手腕翻转间,刀背重重磕在瘦猴的手腕上。“嗷”的一声惨叫,野山参脱手飞出,李浩眼疾手快接住,小心放回丝绒垫上。瘦猴的帆布包“啪”地摔在地上,里面的香菇、枸杞撒了一地,混着尘土让人看了心疼。
“找死!”卷毛见状双目赤红,挥着半开的折叠刀就朝李浩面门扑来。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血迹,带着浓烈的劣质白酒味和血腥味,招式杂乱得像市井斗殴,全凭一股子狠戾蛮劲。李浩侧身避过刀锋,鼻尖几乎蹭到对方汗臭的脖颈,手腕轻旋,七星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刀刃贴着卷毛的手腕内侧划过——没有破皮,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逼得他条件反射般缩回手,折叠刀“当啷”掉在地上。
“料理的地方,容不得你们撒野。”李浩的声音冷得像窖里的冰,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心口像是被钝器砸过。他最见不得糟蹋食材的人,这些凝结着光阴与匠心的宝贝,在这群蠢货眼里竟和路边石头没两样。
周伯不知何时搬了张太师椅坐在角落,怀里抱着紫砂茶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混战,嘴角甚至噙着丝笑意。他指尖在壶身上轻轻敲击,节奏竟和李浩闪避的步伐莫名合拍,仿佛这场打斗本就是试炼的一部分。
卷毛捂着发麻的手腕,见手下都愣住了,顿时恼羞成怒:“都他妈愣着干嘛?给我废了这小子!出事老子担着!”四个手下对视一眼,抽出藏在腰间的钢管、短刀,呈扇形围了上来。地窖本就狭窄,货架间的空隙仅容一人通过,此刻被他们堵得密不透风。
李浩却异常冷静。他后退半步,后背抵住恒温展柜的玻璃,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左侧是堆着面粉袋的矮架,右侧货架摆着腌菜坛子,头顶横梁挂着风干的鸭舌、香肠。他深吸一口气,将远月学园实战课上学的狭窄空间格斗术,与在阳泉酒家练的颠勺腕力、切菜步法糅合在一起,身形突然变得灵动如猫。
七星刀在他手中已不只是厨具。刀背磕在右侧货架的金属支架上,“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最前排那个持钢管的壮汉只觉虎口发麻,钢管险些脱手。李浩借着反作用力旋身,刀刃贴着地面扫过,带起的面粉、花椒粉如白雾般扑向众人眼睛。“妈的!”刀疤脸捂着眼睛后退,后脑勺正撞在腌菜坛子上,“哗啦”一声,整坛二十年的老坛酸菜泼了他满身,酸臭的汁液顺着裤腿往下淌。
有个染着黄毛的家伙见状,抄起个装着XO酱的陶罐就朝李浩砸来。李浩不闪不避,侧身时用刀柄顺势一撞,陶罐改变方向,“砰”地砸在卷毛后脑勺上。陶片混着深褐色的酱料飞溅,卷毛“嗷”地一声栽倒,正摔在那堆面粉袋上,起身时满头满脸都是白花花的面粉,连鼻孔里都塞着粉,活像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小丑。
“废物!一群废物!”卷毛抹着脸上的面粉怒吼,抓起地上的折叠刀再次冲来。这次他学乖了,专往货架缝隙里钻,想利用地形限制李浩的动作。李浩却早有预判,在他钻进第三排货架时突然矮身,右腿如扫堂腿般贴着地面划出,正勾在卷毛脚踝上。卷毛重心一失,结结实实地摔在角钢货架上,后腰撞在突出的铁架上,疼得他蜷缩成虾米,半天爬不起来。
剩下三个手下见状,握着家伙的手开始发颤。尤其是那个浑身酸菜味的刀疤脸,看着李浩手中那把泛着冷光的七星刀,喉结滚动着往后退——他们是来抢东西的,不是来拼命的。
李浩喘着气站直身体,七星刀的刀刃上沾了点面粉,他用指尖轻轻拂去。地窖里早已一片狼藉:三排货架被撞得东倒西歪,风干的鸭舌散落一地,几瓶陈年花雕在地上积成小小的酒泊,连周伯那把心爱的梨花木桌,都被撞掉了个桌角。最让他心疼的是那罐鱼子酱,猩红的颗粒混着碎玻璃,像撒了一地的血珠。
“不错的身手。”周伯终于放下茶壶,慢悠悠地站起身,踢开脚边的陶片,“但灵藏库要的不是打手。”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个还算完好的铸铁灶台,“那里有铁锅、铜勺,还有些没被糟践的东西。给你一个时辰,用这些剩下的食材做道菜。主题是‘融合与传承’,做不出来,就带着你的刀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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