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求见!大家面面相觑,刚刚才说起程公子,翠柳就上门来了,还真是巧得很。
梁蘅沉默着没有开口,奶娘面露不虞,银柳有些意外,红儿则一脸的不高兴。
“少夫人,我本是要打发了她的,可她跪在外头不走。”红儿气鼓鼓地。
银柳带着一丝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红儿,轻叹了一口气,毕竟曾经一起相伴多年,情谊仍在。“少夫人,不如奴婢去见见她吧!”
也好!梁蘅点了点头。
从翠柳跟了程原起,其实就已经弃从前的主仆情谊于不顾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这么做会给梁蘅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若非当时在杨家村情况特殊,再见不过是徒增难堪。
银柳到了府门口,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昔日灵动的眉眼,如今蒙上了一层愁绪和难掩的感伤。翠柳也看到了她,眼中涌起惊喜,快步迎了上来。
“真的是你!翠柳!”两人激动坏了,双手紧握在一起。
翠柳眼含热泪:“是我,你们回来了,少夫人好不好?嬷嬷和红儿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好,好,我们都好!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你呢,你好不好?你是......跟着程公子回来的吗?”银柳急忙点着头问道。
翠柳“嗯”了一声,拉着银柳要进府“我们进去再说。”
银柳的手顿了顿,拉着翠柳从侧门进来到门房隔壁的屋里坐了。
屋里没别人,两人对坐着,翠柳这才注意到银柳梳了妇人的发髻,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嫁人了?”
银柳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轻点了点头:“嗯,嫁人了。”
翠柳满心的惊诧,银柳嫁了人还在少夫人身边服侍,莫不是嫁了府里的人?她下意识就联想到了福生,许多从前的画面不受控地涌了上来。“是......是福生吗?”
银柳微微一怔,抬眼看她,关福生什么事?“我夫君姓蔡名行简。”银柳说完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光是银柳,所有人听说了蔡二的全名都傻了眼,谁能想到直来直去,一身糙劲儿的汉子,竟然有个这么文气的名字。
翠柳不知道蔡行简是谁,发愣地看着银柳。银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是蔡二!”
翠柳一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语气种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惋惜:“啊!你怎么嫁了他?蔡护卫都......”
银柳看出了她的心思,并不介意,轻轻笑着,眼中满是幸福与坚定:“他对我很好,我们相互扶持,日子过得很安稳。”
银柳眉眼弯弯,嘴角噙着的笑意如春日暖阳般柔和,那种藏不住的安稳与幸福感悄悄蔓延到了翠柳的心头。曾经,她们一同长大,一同侍奉小姐,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天真烂漫的日子。可如今,对方已然有了温暖的归宿,而自己呢,却始终无名无份,求而不得。
翠柳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真好!你能这般好,我也替你高兴......”
“你......你是想见少夫人吗?”银柳迟疑着问道。
翠柳自然是想见少夫人的,可她有什么脸面再求少夫人呢。今天她得知梁蘅她们平安回来了,才一时忍不住跑到将军府来的。
翠柳有太多藏在心底痛彻心扉的话语,可刚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说不出口,那些痛苦和心酸交织在一起的都该自己承受。
“少夫人得空吗?若是不得空,我......知道你们都平安就好!”翠柳忐忑不安,站起了身。
银柳还有些话想要问她:“你如今还在程公子身边,那二小姐你是如何说的?程公子怎么又不在京城做官了呢?”
“京城动荡,程公子不愿参与纷争便辞官归乡了。回来江宁府已有两月,二小姐......二小姐与程公子已经完婚。”翠柳并未细说个中缘由,含含糊糊地回答银柳。
银柳观她目光闪烁,追问道:“二小姐可问了你为何在程公子身边?”
翠柳心中滞涩,呐呐答道:“程公子已经跟二小姐解释了,我与你们失散便收留了我......”
银柳问的这些正是翠柳尴尬的地方。程原成亲前,她一直在他身边服侍,从衣食住行到茶饭琐事,照料得一丝不苟,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始终微妙而复杂。程原既没有赶她走,让她得以继续留在身边服侍,但也从未对她表现出亲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后来离京,二小姐梁纾追了来,她心中骇然,祈祷着程原拒了梁纾。可是事与愿违,两人很快成了亲,她成了莫名其妙的人,非仆非妾。
这几个月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只要留在他身边便好,什么也不要去奢望,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终于在某一天把程原偷偷画的梁蘅的画像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后来程原和梁纾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她等来的是程原的驱逐。
从程原醉酒的那天晚上开始,她似乎就被默许了留在他的身边,甚至到他成亲也没有开口说过让她离开的话,可是这一次,程原是亲自拿了很大一笔银子,一字一句告诉她:请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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