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元璠诞生后,长安的晨光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柔和。
安倍山不再像从前那样天天泡在兵工厂,多数时候会留在后宫,陪着杨玉环与襁褓中的儿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在铺着锦缎的摇篮上,安元璠睡得正香,小拳头时不时攥紧,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杨玉环靠在软榻上,温柔地凝视着孩子,安倍山坐在一旁,轻轻为她剥着晶莹的葡萄,偶尔逗弄一下儿子,殿内满是温馨的气息。
“元璠这孩子,昨夜竟没哭闹,倒是比刚出生时省心多了。”
杨玉环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母爱。
安倍山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儿子柔软的脸颊:“随我,身体结实,自然少折腾。等他再大些,我就教他读书识字,让他成为有学识、有担当的人。”
可这般温馨的时光,往往要到夜幕降临前戛然而止。
每当夕阳西下,安倍山便要前往皇太后张良娣的宫殿。
这位三十二岁的妇人,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眉眼间带着成熟的风情,行事却有着不输男子的强势。
两人之间的 “攻防战”,每晚都在宫殿内悄然上演。
有时安倍山能占据主导,将张良娣治得服服帖帖。
可安倍山也不是每战必胜。
偶尔也会被她反制,最后只能缴械投降,任由她拿捏。
张良娣躺在安倍山怀中,指尖划过他的胸膛,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摄政王如今心思都在杨娘娘与世子身上,怕是把我这老太婆忘了吧?”
安倍山握住她的手,轻笑一声:“怎么会?太后风华正茂,我怎敢忘怀?只是元璠年幼,玉环产后需人照料,我得多分些心思罢了。”
张良娣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多言,只是将头埋得更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既盼着安倍山重视自己,又忌惮杨玉环母凭子贵,日后势力愈发稳固。
日子就在这般兼顾家庭、后宫与朝政的节奏中缓缓流淌。
兵工厂那边虽偶有进展,却始终没传来突破性的消息,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
那天,安倍山刚等安元璠喂完奶,正陪着杨玉环说话,一名兵工厂的亲卫便疯了似的冲进殿内。
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摄政王!大喜!大喜啊!兵工厂…… 兵工厂造出合格的火铳了!”
安倍山心中猛地一震,所有的温情瞬间被抛到脑后。
他甚至来不及跟杨玉环多交代一句,只匆匆说了句 “我去去就回”,便拽上闻讯赶来的史向明,朝着兵工厂的方向狂奔。
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两人脚下生风,沿途的宫女太监纷纷避让,只看到两道飞速掠过的身影。
刚到兵工厂门口,工部侍郎与一群工匠便簇拥着迎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工部侍郎双手捧着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快步走到安倍山面前,声音哽咽:“摄政王!我们成功了!这火铳…… 终于造出来了!”
安倍山迫不及待地掀开红绸,一把泛着冷光的枪械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把枪通体由精钢打造,枪管修长笔直,表面打磨得光滑锃亮,能清晰映出人影。
枪托是用坚硬的胡桃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简洁的云纹,握在手中格外趁手。
最关键的是枪机部位,没有火绳枪常见的火绳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巧的燧石击发装置,黄铜材质的零件咬合紧密,透着精致与严谨。
他拿起燧发枪,左看看,右看看。
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枪管与光滑的枪托,心中满是惊叹:“老祖宗的智慧果然厉害!没走火绳枪的弯路,直接造出了燧发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史向明凑上前,眼神炽热地盯着燧发枪:“老安,这玩意儿真能打响?比咱们之前画的图纸还精致!”
“能不能打响,试试便知!”
安倍山说着,示意工匠们准备实验。
众人来到兵工厂的空地上,一名工匠熟练地往枪管里装填火药与铅弹,再将燧石安装到位,随后退到一旁。
安倍山端起燧发枪,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瞄准远处的靶心,食指刚要扣动扳机,突然悬在扳机上方僵住。
他眯起眼睛盯着枪管折射的阳光,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将燧发枪重重拍在雕花檀木桌上:本王没实操过,对此物不太熟悉。
鎏金护甲划过枪身精美的缠枝纹,他斜睨着阶下瑟瑟发抖的侍卫统领:去把工部新来的那个南匠提来,若试枪成功赏百金。“
只有一点他没说出口:”炸膛了... 便拿他祭这大唐第一把燧发枪吧!
须臾之间,金甲侍卫已将那南人押至殿前。
南人依言执枪,指尖扣动扳机,只听得机括 “咔嗒” 轻响,燧石与钢轮剧烈摩擦,迸出一簇火星,如流星坠入药池。
刹那间,火药轰然爆燃,“砰!” 地一声巨响震得殿瓦微颤,一团硝烟裹挟着铅弹破膛而出,似惊雷裂空,直扑十丈外的杉木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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