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烛火被穿堂风搅得忽明忽暗,映得满帐将领的脸色阴晴不定。
安倍山紧急调防至此的霹雳军军长秦峰。
此刻正攥着那份印着血红加急密令的羊皮卷。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腕上突突跳动。
他身后,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肃立如铁,黑色的衣甲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影子被烛火投射在帐壁上,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透着生人勿近的威严。
“陆之行!陆参军!”
秦峰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摄政王有令,你私通敌军、克扣军粮,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角落里,身为西北军的仓曹参军的陆之行。
原本还试图辩解,此时浑身一僵。
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方才秦峰带着精锐闯入他的营帐时,他还仗着自己是西北军粮草督办,背后有陆氏撑腰,厉声呵斥对方擅闯军营。
可当那卷盖着摄政王大印的密令展开时,他所有的底气都瞬间崩塌了。
“不…… 不可能!”
陆之行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我没有私通敌军!是有人陷害我!秦军长,你我同袍多年,你怎能轻信一纸密令?”
秦峰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同袍?你利用粮草督办之职,勾结异族倒卖军粮,中饱私囊,害得前线将士忍饥挨饿时,怎么没想过同袍之情?”
他向前迈了一步,将密令掷在陆之行面前:“这上面不仅有你与异族的通信密函,还有你克扣军粮的账册副本,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陆之行盯着地上的密令,浑身颤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陆之行脖颈青筋暴起,猛地向前挣了挣锁链:血口喷人!我陆某对朝廷忠心耿耿,岂会做那些腌臜勾当!
秦峰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冷笑一声,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地牢格外刺耳。
忠心?摄政王说有便是有,你说没有。。。
他俯身逼近,呼出的寒气擦过陆之行耳际:那也是有!“
“到这地步了,陆大人还不明白?
“带走!”
秦峰一声令下,几名士兵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
寒光闪闪的锁链哗啦作响,瞬间缠住了陆之行的手腕。
“不!放开我!我是陆家子弟!安禄山不能这样对我!”
陆之行疯狂挣扎,嘶吼声中满是绝望。
可士兵们不为所动,拖着他向外走去,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帐外的风声里。
直到陆之行的身影彻底消失,帐内的将领们才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不少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震惊与忌惮。
他们都是西北军的老人,深知陆氏在军中的势力。
不仅陆之行担任粮草督办,还有不少陆氏族人或门生故吏分布在各级军营中,掌管着后勤、军械等关键职位。
摄政王一声令下,不仅抄了陆氏江南家产,竟还敢在西北军内部动手,直接拿下陆之行,这无疑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诸位。”
秦峰转过身,目光扫过帐内的将领们,声音依旧冰冷。
“朝廷眼下正在推广私塾改制的新政。“
“摄政王有令,除陆之行外,凡与陆氏勾结、牵涉贪腐者,限三日内主动坦白,可从轻发落。”
“若有隐瞒不报者,一经查实,与陆之行同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摄政王已对西北军将领做出调整。”
“原右军统领赵公烈,调任粮草督办,即刻接手陆之行所有事务,清查账目,确保军粮供应。”
“原前军校尉李晟,升任右军统领,三日内完成交接。”
“其余各营将领,凡与陆氏有亲属或门生关系者,一律调离原职,另行分配!”
这一连串的调动命令,如同一道惊雷,在将领们中间炸开了锅。
“什么?要调离原职?”
一名副将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抵触。
“末将在右营任职多年,军中事务了如指掌,为何要突然调动?”
“是啊,秦军长,这般大规模调动,会不会影响军中士气?”
另一位将领也附和道。
秦峰眼神一沉,厉声喝道:“放肆!摄政王的军令,岂容你们质疑?”
“陆氏勾结异族、克扣军粮,已严重危及西北边防!“
“若不彻底清查,剔除军中蛀虫,日后必酿大祸!”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摄政王说了,西北军是大唐的屏障,容不得半点私弊!”
“今日之调动,只为整肃军纪、纯洁队伍!”
“凡遵令行事者,既往不咎;若有敢违抗军令、暗中作梗者,陆之行便是下场!”
最后一句话,秦峰说得斩钉截铁,带着浓浓的威慑力。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将领们面面相觑,再也没人敢出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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