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的龙涎香还未散尽。
晨雾透过雕花窗棂,将殿内的光影晕染得朦胧。
安倍山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文武百官。
声音沉稳如钟:“诸位卿家,两都贡举已有序展开,想来没个把月难以结束。“
“今日早朝,本王有一事要与诸位商议。”
“本王打算在长安建立一所‘长安大学堂’,为我大唐储备人才。”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吏部尚书王维率先出列,躬身问道:“启禀摄政王,不知这‘长安大学堂’与寻常书院有何不同?”
安倍山抬手示意他起身,缓缓解释道:“寻常书院多教经史子集,培养的多是文官。“
“但这长安大学堂,要‘分类教学、有教无类’。”
“等此次贡举结束,无论是上榜的进士,还是有才学却落榜的举子,只要愿意深造,都可入学。”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愈发坚定:“学堂下设经史、算术、格物、军工、农商五科。”
“经史科培养治国理政之才,算术科教授算学、历法。”
“格物科研究自然之理,比如我们在建造宫殿或陵墓时,会用烧烤地基等方法避免被雷电破坏。”
“既然雷电的破坏力这么强,那雷电能否为我们所用呢?”
“军工科专研兵器、造船之术。”
“农商科则传授农耕、经商之道。”
“让学子根据自身能力,选择擅长的技能深耕,将来才能各司其职,为大唐效力。”
“什么?”
兵部侍郎李抱玉闻言,顿时惊得上前一步,“摄政王,军工、格物这些学问,多是工匠、方士钻研的杂学。“
“怎能与经史相提并论,纳入大学堂教学?这岂不是乱了纲常?”
安倍山闻言,并未动怒。
反而笑着反问:“李侍郎,本王问你,当年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靠的是经史子集吗?“
“如今我大唐要造新式战船、建兵工器械厂,靠的是吟诗作对吗?”
李抱玉被问得一噎,脸色涨得通红。
“这…… 这自然不是。可经史乃治国之本,杂学终究是旁门左道……”
“非也。”
王维突然开口打断,他上前一步,对着安倍山躬身道。
“摄政王所言极是!“
“如今大唐面临南海海匪、西域大食之患,既要治国安邦,又要发展军工、振兴农商。”
“若只重经史,忽视其他学问,将来遇到难题,怕是无人能解。”
“这分类教学之法,实乃远见卓识!”
户部尚书崔涣也随之出列,眉头微蹙:“启禀摄政王,建立大学堂固然是好事,可办学需耗费大量银钱。”
“校舍修建、师资俸禄、书籍器械,哪一项不要花钱?”
“如今国库虽充盈,但西征军筹备、江南兵工厂建设都需资金,若是再拨巨款办学,恐有压力。”
安倍山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崔尚书不必担忧。”
“校舍可先用长安城外闲置的旧官署改造,节省修建费用。”
“师资方面,经史科可请朝中老臣、书院名儒兼任,算术、格物科可征召民间算师、方士。”
“军工科则让长安兵工厂的工匠、江南的洛林升老前辈授课。”
“农商科可聘经验丰富的老农、商帮首领。”
“至于书籍器械,除了国库拨付一部分,还可鼓励富商捐赠,朝廷给予表彰,既减轻国库负担,又能调动民间力量。”
“这‘有教无类’,怕是也不妥吧?”
宰相陈希烈捻着斑白长须,苍老的面容上满是迟疑。
他虽仍居宰辅之位,可岁月不饶人,这些年早已逐渐远离朝堂权力核心。
此番打破沉默开口谏言,实在是因为士族施加的压力已如泰山压顶,不得不说。
“自古以来,求学问道向为士族子弟的专属特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若贸然准许寒门举子,甚至是屡试不第的落榜之人,与金榜题名的进士同窗共读,只怕会触怒士族,动摇传承已久的等级秩序。”
安倍山闻言,眼神陡然一厉:“宰相此言差矣!“
“当年孔夫子便提倡‘有教无类’,难道我大唐还不如春秋时期?”
“士族子弟固然有优势,但寒门之中也藏龙卧虎。”
“本王要的是能为大唐办实事的人才,而非只懂空谈的纨绔子弟!”
“只要有真才实学,无论出身贵贱,都该有机会施展抱负。”
“若士族因此不满,那便是他们目光短浅,不识大体!”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陈希烈被安倍山的气势震慑,连忙躬身告罪:“臣知错,摄政王英明。”
就在这时,杜绹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期待:“启禀摄政王,若是大学堂开设万国通译、商学之科,鸿胪寺愿全力配合!“
“寺中往来番邦使节众多,臣可举荐通晓多族语言的译官到学堂授课,也能为学子提供出使历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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