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和白子逸在茶房里学了一遍又一遍,等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缓缓吐了口气,把纸张收起来。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瓜。
娇娇急忙拉着师兄的衣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啦?”
白子义目光往窗外日晷上的影子一扫,眉头微挑:“已是酉时三刻了。”
白子逸望着娇娇微微泛红的脸颊,见她刚才急着问时辰,神色里带着几分焦灼,语气也沉了沉:“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
娇娇听白子逸说完,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垮下来,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还有一刻钟。”
说着,她眼疾手快抓起桌上的桂花糕,三两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粮的小仓鼠,含糊不清地冲白子逸摆了摆手:“师兄,我、我与人有约,先走啦!改天再找你玩!”
话音未落,手里还攥着半块糕点,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茶房,只留下白子逸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小师妹还是这么可爱,跳脱。
娇娇的小身影在山庄的回廊里飞快穿梭,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跑起来时鹅黄色的裙摆随风扬起,真像一团蹦蹦跳跳的黄绒球。
旁边洒扫的小弟子刚直起身,就见一道明黄影子“嗖”地从眼前掠过去,带起的风刮得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等他揉揉眼睛再抬头时,那身影早已拐过回廊尽头,连点衣角都看不见了,只有廊下的柳条还在轻轻晃动,像是被刚才那阵“小旋风”拂过似的。
好在娇娇的院子与演武堂离得不算太远。她一路小跑,总算气喘吁吁地冲到了自家小院的银树下,刚想弯腰歇口气,就见小胖和蓉蓉正并排站在树荫里等她了。
小胖咚的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鼓着圆脸,瞪娇娇道,“你已经迟到了。”
蓉蓉也叉着腰,气呼呼地接话:“我刚特意问了院子里的小翠,她说你下学压根没回院子!你老实说,是不是怕了想着偷偷跑掉,压根不想赴约呀?”
娇娇扶着银树干顺了顺气,脸颊还泛着跑出来的红晕,连忙摆手:“才没有呢!我下学就去找四师兄学东西了,这刚从他那儿跑过来的。我特意看过日晷的,从他那边过来,正好要一刻钟,时间应该刚刚好……”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迟到,他连忙呼唤小翠小桃。“小翠小桃,你们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翠显然是院子里最有经验的,她放下手里的帕子,微微仰头望了望太阳斜斜挂着的方向,眼睛轻轻一眯,便笃定地答道:“回小姐,看这日头的位置,现在该是酉时四刻了。”
她话音刚落,娇娇就“哼”了一声,冲两人扬了扬下巴:“听见没?酉时四刻!我们约的就是酉时四刻,时间刚刚好,我并没有迟到!”
蓉蓉撇了撇嘴,“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提前来早一点。作为主人,你让我们在你的院子里等了那么久,你礼貌吗?”
娇娇被蓉蓉撇着的小嘴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晃着,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好啦好啦,我的好蓉蓉,是我不对嘛。下次我肯定提前早早地备好你们爱吃的,在院子里等着你们,别生气啦。”
她说着,另一只手又拉住小胖的手腕晃了晃,眼睛弯成了月牙:“小胖也是哦,别鼓着脸蛋啦,等会儿我让厨房蒸你最爱的桂花米糕,管够!”
蓉这才松了松皱着的眉头,拍开娇娇还在晃她胳膊的手:“行了行了,别摇了。”
她抬眼望了望天边渐沉的日头,催促道:“赶紧去换身利落衣裳,我们好开始呢。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透了,该看不清东西了。”说着,还帮娇娇理了理跑乱的鬓发,那点气早散得没影了。
娇娇这才笑嘻嘻地松开蓉蓉的手,转头冲刚要退下的小翠小桃扬声吩咐:“你们去趟小厨房,让师傅备些芙蓉糕和杏仁酪,多做几份,等会儿练完了吃!”
话音未落,她已经拎着裙摆往卧室跑,边跑边回头喊:“我去换身练功的衣裳,马上就来!你们先在石桌边坐着歇会儿呀!”
不过片刻功夫,就见她换了身湖蓝色的 短襦出来,袖口裤脚都扎得紧紧的,头发也利落地挽成个髻,少了几分娇憨,倒添了些爽利劲儿。
“我们开始吧!”娇娇清脆的声音刚落,三个小萝卜头就齐刷刷排成一排,小胖腆着圆肚子站在中间,蓉蓉抿着嘴立在左边,娇娇则在右边,湖蓝色短打衬得身姿格外利落。
小胖双脚分开比肩膀宽些,脚尖微微外撇,膝盖使劲往下弯,可肚子坠得厉害,身子忍不住往前倾,活像只圆滚滚的小蛤蟆,嘴里还偷偷“呼哧”着;
蓉蓉踮了踮脚尖,努力让膝盖不超过脚尖,双手抱在胸前,腰板挺得笔直,只是蹲得久了,脸颊慢慢憋得通红;
娇娇最像模像样,双腿蹲至大腿与地面快平行,臀部稳稳下沉,双肩放松不耸肩,双臂屈肘环抱如抱球,眼睛平视前方,下颌微收,连呼吸都学着师兄的样子放缓,湖蓝色的裤腿绷得紧紧的,倒真有几分扎实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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