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辉煌的寝殿内,鎏金烛台淌着点点烛泪,暖黄烛光将满室映照得朦胧又华贵。
床前斜坐着一位男子,墨色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垂落额前,添了几分慵懒。
他身着一袭玄色睡衣,料子是极为罕见的天蚕丝,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暗纹光泽,流转间尽显低调的奢华,显然绝非寻常之物。
俊美的容颜有一些苍白,但不显孱弱,反倒添了几分勾人的邪魅,仿佛暗夜中染霜的墨梅,危险又迷人。
那双锐利的凤眸斜斜挑起,眼尾晕着淡淡的红,眸光沉邃如寒潭,明明带着慑人的锋芒,却偏因那抹苍白,多了丝破碎的妖冶,让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沉沦。
“陛下,这是今早的药膳。”
殿内走来一位老太监,声音温和低沉,带着岁月沉淀的醇厚。
他容貌依旧俊朗,眼角虽刻着细纹,阉人的阴柔却未显轻浮,反倒衬得他愈发沉稳温润。
双手稳稳端着托盘,恭敬地立在床榻不远处。
“先放那吧,吴伯。”
床前男子抬了抬眼,苍白的俊颜在烛光下泛着冷润的光泽,那双锐利的凤眸半眯着,语气淡淡却藏着威严:“人抓到没有?”
吴伯闻言,轻手轻脚将托盘里的碗筷与陶罐搁在一旁的矮几上,垂首恭谨回道:“回陛下,今早刚得的消息,还未找到。”
说罢,他悄悄抬眼瞥了眼床前之人,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掩的心疼。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道深寒刺骨的声音从男子齿间溢出,话音落时,大殿气温骤然骤降,烛火都跟着瑟缩了几下。
吴伯背脊下意识地弯得更沉,垂眸敛目,随即放柔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劝慰:“陛下别动怒,您如今的身子骨气不得,咱趁热把药膳先喝了吧。”
说着,吴伯打开陶罐,银勺轻舀,一碗棕褐色的汤便盛了出来——汤色与寻常药膳别无二致,热气氤氲间,还飘着淡淡的药香。
可若有人凑近细看陶罐内里,定会吓得毛骨悚然。
汤底竟沉着一个刚成型的胎儿,周遭还堆着各类常见和不常见名贵药材,将那胎儿围在中央,正随着汤汁微微浮动,透着说不出的阴邪诡异。
娇娇是被一股灼人的热浪烫醒的。
梦里,她像块被扔进沸水的小猪,浑身皮肤被烫得发红发痛,每一寸肌理都在叫嚣着灼热,让她想尽快的逃离,仿佛再慢一分,自己就要被彻底煮熟在那滚烫的绝境里。
她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着气,鼻尖先撞上满鼻浓郁的药香,混杂着闷热水汽扑面而来。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泡在一只不大的木桶里,灼热的药汤漫过肩头,水面浮着几片蜷曲的草药,桶壁还粘着细碎的药渣。
娇娇刚清醒,就感觉到每一寸皮肤都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
她轻抬手臂,发现皮肤已完全通红。“这什么鬼地方?”娇娇嘴里呢喃着,起身就要爬出浴桶。
娇娇用力扶着桶边还没爬出来,指尖还没触到桶外的地面,后脑勺就被一个硬邦邦的大勺子狠狠敲了一下,“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眼前发黑,浑身力气瞬间泄了大半。
身体一软,她猛地又坠入药桶,温热的汤药顺着领口灌进去,瞬间呛入鼻腔,那股浓烈又苦涩的药味像火一样灼烧着喉咙,让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安分点!”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丝毫温度。
过了好一会,娇娇才缓过来,坐在药桶中央,忍着头皮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抬眼朝浴桶外看去。
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之中,她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在那捣鼓着什么。
为了看得更清楚,娇娇下意识的运用神识来查看,神识一释放,周围 三米之内清晰可见。
在她的两米之外,有一个身穿藏蓝色衣服的男子,正在对着前面一堆药材捣鼓。
娇娇的神识以浴桶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查探。
竟发现浴桶周边密密麻麻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陶罐,里面分别装着毒蛇、蜈蚣、蝎子、毒蛙、毒蜂等各类带毒的昆虫与动物。
而另一侧,则堆着一堆能与她齐高的药材山。
这些药材有的是生的,有的已炮制好,有的已晾晒干了,有些是娇娇见过的,有些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光是她认识的大部分都带有毒性。
体内的迷烟余劲仍在作祟,娇娇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偏生刚刚脑袋瓜又挨了一下,此刻更是晕晕沉沉的,眼前的景象都在微微打转。
她强撑着清明,试着调动丹田里的灵力,想将这缠人的迷烟彻底从体内排出去。
可不知为何,丹田内的灵力明明存在,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封住。
任凭娇娇如何凝神聚力反复催动,那汪灵力始终岿然不动,安安分分地守在丹田之中,就连静静立在一旁的紫霄剑,也毫反应。
娇娇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慌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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