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落霞镇的灯笼刚点起微光,娇娇和小花便拖着疲惫的脚步赶到了镇口。两人衣摆沾着泥点,头发也乱糟糟贴在颊边,活脱脱像两个赶路的小乞丐。
进入客栈前,娇娇指尖凝着灵力在喉间轻轻一点,再开口时,原本软糯的童音彻底消失,换成了一把像是被砂纸磨过的粗哑嗓音——
那声音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沉滞感,还夹着几分气不足的沙哑,偏偏从她矮矮小小的身子里发出来,活像个嗓音未变、身形却缩了水的“侏儒版”中年汉子,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她攥着小花的手往客栈里走,粗哑的声音刻意压得更低些,冲柜台喊:“老板,来两间上房,要能泡澡的,再切二斤酱牛肉、一大碗鸡汤,煮四碗米饭,赶紧的。”
跑堂的小二正擦着桌子,瞥见两个浑身是泥的小不点站在门口,当即皱着眉迎上去,手一扬就要赶人:“去去去,哪来的小乞丐,别挡着咱客栈做生意!”
话音刚落,就见娇娇从怀里掏出块银子“啪”地拍在柜台上,粗哑沉滞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那声音满是中年男人的沧桑感,还夹着几分气闷的沙哑,偏偏从才到柜台高的小身子里发出来,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掌柜的正拨着算盘,闻声抬头揉了揉眼睛,看清娇娇的矮小人身形和那股刻意端出的逼人气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种身形古怪、嗓音反常的人,最是不好惹。
他赶紧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忙冲小二使了个眼色,高声吩咐:“瞎眼了?没看见贵客吗!快领着两位客官去上房,再把最好的酱牛肉切二斤,两大碗老母鸡汤,再烧两桶热水送过去!”
那原本狗眼看人低的小二,瞥见娇娇拍在柜台上的银子,脸上的嫌弃瞬间融成谄媚的笑,忙不迭点头哈腰,手还夸张地往自己脸上轻拍了两下:“哎哟!是小的有眼无珠、识人不清,该掌嘴!该掌嘴!”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从柜台后绕出来,弓着身子往楼梯方向引:“客官您大人有大量,快跟小的来!楼上正好留着两间最好的上房,干净又敞亮,热水这就给您烧过去!”
娇娇和花花身形本就矮小,踩在木质楼梯上,脚步轻得像两片飘起的落叶,连一丝“吱呀”声都没留下。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看着,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忘了拨,忍不住连连咋舌叹气:“啧啧,这走路半点声响都没有,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娇娇刚把房门闩好,小花就凑了过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喉咙和嘴巴,小手还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她的脖颈,小声嘀咕:“小姐,你喉咙里是不是藏了啥呀?怎么能变出那么粗的男人声,听着还怪怪的……”
娇娇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嘘……小心隔墙有耳。”
见小花乖乖点头,她才松开手,又叮嘱道“以后在外面,我就是副粗哑的嗓音,你就是我的侍女,我们两个是侏儒小矮人,别给我露馅了。”
小花眨巴着圆眼睛,完全不懂“侏儒小矮人”是啥意思,但见娇娇说得严肃,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小脑袋像颗拨浪鼓:“我知道啦小姐!我都听你的,不乱说话!”
为防露出破绽,娇娇进门后先吹灭了屋中大半蜡烛,只留桌边和床沿各一盏燃着。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变得昏暗,连两人的身形都在阴影里模糊了几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另一个小二端着饭菜和热气腾腾的汤碗进来。
他瞥见屋里昏暗的样子,忙放下东西,脸上堆起歉意:“客官对不住!准是蜡烛烧得差不多了,小的这就给您多添几盏点上!”说着就掏出火折子,伸手要去够桌上的空烛台。
“不用。”
娇娇立刻开口阻止,粗哑的嗓音在昏暗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就喜欢这昏暗的环境,不碍事儿。你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这小二先前没见过娇娇他们,此刻站在昏黄烛光里,才看清那发出粗哑嗓音的人,站在桌边竟只比桌沿高那么一点,身形矮小得怪异。
他吓得手猛地一软,幸好饭菜早已搁在桌上,才没摔了东西。
他声音发颤地应着:“小、小的告退!”转身就往门外退,心里早炸开了锅——妈呀!这气势吓人就算了,身形还这么古怪,肯定是哪里来的老妖怪!
娇娇和小花吃饱喝足,又轮流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路的尘土。
虽说开了两间上房,可两人没敢分开住——娇娇先去隔壁房间,故意把被褥扯乱、枕头挪到床边,装作有人住过的样子,再悄悄退回原本的房间,闩紧房门。
小花裹着被子缩在床角,小声问:“小姐,咱们今晚真的不用去另一间房睡吗?”
娇娇摸了摸她的头,压低声音:“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安心睡吧。”
蓉蓉睡着后,娇娇盘腿坐在床的另一头。
她本想用打坐修炼方式来熬过这漫长的夜,可一闭上眼睛,脑袋里杂乱的思绪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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