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血雾糊住视线,下意识抬手去擦的瞬间,娇娇已借势落地,手腕翻转间大刀再次扬起,直刺他的后心。
黑衣人虽察觉危险,可浑身像被千斤巨石压住,动作迟滞得如同慢镜头,刚要侧身躲闪,刀刃已“噗嗤”一声捅入胸口,拔出时带起一串血珠。
最后一名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墙头跑——他必须把“这丫头是妖孽”的消息告诉主上。
可娇娇的灵压早已将他笼罩,他的脚步像陷在泥里般沉重。
娇娇几个箭步飞身而过,稳稳拦住去路,泛着蓝色幽光的大刀劈下时,黑衣人慌忙举刀阻挡,“当”的一声脆响,他的刀应声断成两截。
娇娇随即旋身,刀光闪过,那人的头颅滚落,脖颈处只剩一层皮相连,与当初那些被割喉的弟子模样如出一辙。
战斗彻底结束,娇娇握着还在滴血的大刀,站在满地尸体与血泊中,月光洒在她沾满鲜血的脸上,那双稚嫩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小花在石柱后面站了许久,只觉东院回廊方向的声响彻底沉寂,连半点打斗声都听不见了。
她按捺不住心底的忐忑,悄悄探出小脑袋,朝回廊这边望过去。
顺着目光望过去,小花看见娇娇手握大刀,孤零零地站在一堆尸体中央——沾血的衣摆还在轻晃,眉眼间的冷厉像从地狱走出来的小魔女。
可这模样落在小花眼里,却只剩翻涌的心疼。
她的小姐啊,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却要逼着自己拿起刀杀人,逼着自己把软弱藏得严严实实。
眼泪不知不觉漫湿了眼眶,小花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手,只恨自己没用,连替小姐分担一点都做不到。
小花抬头往四周望了望,夜依旧浓得化不开,连半个人影都寻不见。
只有回廊上那盏油灯燃着微弱的光,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出廊柱与地面的轮廓,余下的角落仍浸在黑里。
她悄悄攥紧衣角,顺着墙根的阴影一点点往回廊挪——不敢跑,一来怕突兀的脚步声惊到娇娇,二来更怕自己的动静惊动了藏在暗处的敌人,反倒让小姐再陷危险。
娇娇此刻全靠那柄刀撑着身子——手按在刀柄上,刀刃深深扎进地面,脊背却挺得笔直,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她怕暗处的敌人看出半分虚弱,可丹田的灵力早已所剩无几,布袋里虽装着些蕴含灵力的玉石,却不敢在此刻取出吸收,生怕一动就暴露了破绽。
不知等了多久,娇娇将神识和五感放到最大,周遭哪怕一片草叶晃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墙根处传来的细微脚步声,正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那人还藏在黑暗里,她始终紧握着左手的匕首,全身肌肉都绷得发紧。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回廊的石柱旁。
娇娇指尖微动,正要将匕首掷出,却听见一道极轻、极小心的声音:“小姐,是我。”
她循声望去,只见小花的身影,出现在油灯昏黄的光线里。
娇娇心里微松了口气,攥着匕首的手却没松劲,目光仍警惕地扫着四周的黑暗。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不容耽搁的急切:“快,到我身边来!”
小花没有丝毫犹豫,脚步轻快地朝娇娇奔去——不过短短几步路,却让她心跳漏了好几拍。
她总怕跑着跑着,黑暗里突然窜出个黑衣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用她来威胁娇娇做伤害自己的事。
直到跑到娇娇身边,她才稍稍定了神,又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
又在紧绷的僵持里撑了一会儿,娇娇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身体长时间绷着,精神更是一刻不敢松,再耗下去迟早会垮。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透出几分果决:不能再等了,得主动出击,去查清楚这些黑衣人到底还有没有同伙。
娇娇将大刀横在胸前,刀刃朝向外围,又迅速把匕首塞进布袋里。
指尖顺势摸出一块精致的玉佩,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攥紧玉佩贴在掌心,疯狂汲取着里面的灵气,苍白的脸色总算多了一丝血色。
直到掌心的玉佩再也吸不出一丝灵气,娇娇才松了力道,那玉佩顷刻间在她掌心化成齑粉,随风散落在尸体旁。
她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四周的黑暗,左手却又迅速从布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玉牌,这是她之前在青云城淘来的,里面藏着极为丰富的灵气。
娇娇又迅速将玉牌里的灵气吸得一干二净,手指一用力,玉牌便化为齑粉散落。
直到这时,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丹田内的灵力总算恢复了两成左右。
她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黑暗,转头对小花低声交代:“你守在这里,别发出声音。我去周围转一圈,看看还有没有藏着其他人。”
小花用力点了点头,没多说话,快步走到欧阳傅的尸首旁。
她蹲下身,将旁边黑衣人的血抹在自己的脖颈、额头和胸口,又故意把衣襟扯得凌乱,装出一副重伤垂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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