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接过玉佩,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袖袋里。
她哽咽的道,“爹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
娇娇说着,掌心又运转起灵力,不断的往欧阳傅的经脉和丹田里面输去,试图想修复他那千疮百孔的丹田。
欧阳复的手掌抬起时带着明显的颤抖,指腹轻轻摩挲着娇娇的脸颊,像是要把这张熟悉的面容一寸寸刻进灵魂深处两道暗红的血痕顺着少女白嫩的皮肤蜿蜒而下,在她下颌处凝住,像未干的朱砂印记。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娇娇,别费力气了。”
目光落在少女眼底那抹不肯放弃的执着上,喉间突然涌上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爹爹的丹田已经被毁了,再也修复不了了……你不要再为我浪费灵力,留着保护自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苍白的手指紧紧扣着娇娇的手背:“若让那些人知道庄里还有活口,他们一定会赶尽杀绝的。听话,带着玉佩,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不——”娇娇的哭声被硬生生噎在喉咙里,化作滚烫的呜咽。
大滴泪珠砸在欧阳复染血的衣襟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水痕,也溅在手背上那道未干的血印上,混着血水蜿蜒而下。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那个在她心中顶天立地的爹爹,怎么也不愿相信,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掌心的灵力从未停歇,带着月玄之力的灵力不断的注入向欧阳傅的经脉,再涌入丹田。
可那丹田像漏风的筛子,一丝灵力也没有存下来,原本修复了好一点的经脉又开始崩裂开来,心脉也开始紊乱。
娇娇忍不住惊慌,她想要挽救,但是越是挽救那些原本已经修复的经脉破裂的越快。
“不!不要!怎么会这样?”
她的灵力明明之前能修好她已经骨折碎裂的手臂,为什么不能修复爹爹的丹田?为什么会这样?
一口鲜血猛地从欧阳傅的喉间涌出,喷洒在娇娇的衣襟上。
他原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又弱了几分,连胸膛的起伏都变小了。
欧阳傅想抬起手为娇娇拭去脸上的眼泪,可用尽了力气却抬不起来。
声音沙哑虚弱,“乖,别费,力气了,好,好,活,下去!”
话未尽,他又猛吐一口血,,一口混着破碎内脏的黑血再度吐出,也吐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的眼睛还来不及闭,整个人就没有了生气。
娇娇抱着欧阳傅渐渐变凉的身体,指尖还残留着他方才喷在衣襟上的血温,可怀中人的体温却像被抽走的潮水,一点点冷透了布料,渗进她的肌肤里。
极致的悲伤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喊不出一声“爹爹”,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尝到满嘴的血腥味。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小手,轻轻覆在欧阳复圆睁的眼睛上,指腹贴着他冰凉的眼睑,一点点将那双眼睑合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身体扶着靠在回廊的朱红柱子上,柱子上精致的雕花硌着他的后背,却再也换不来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娇娇跪在欧阳傅冰冷的身体前,额头重重磕在回廊的青石板上,一声闷响后,石板上沾了点她额角渗出的血珠。
她连磕三个响头,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力气,起身时膝盖一软,踉跄着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不远处的小花早已被这惨烈的场景刺激得泪流满面,见娇娇摇摇欲坠,忙快步冲上前,伸手牢牢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将她轻轻往自己怀里带。
小花的肩膀微微颤抖,却仍用力稳住力道,拍着娇娇的后背哽咽道:“小姐,你还有我,我们……我们得撑下去。”
小花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却用尽全身力气将娇娇稳稳抱在怀里。
她本就不比娇娇高多少,**岁的年纪,因早年营养不良,曾瘦得像六岁孩童般纤细,直到进了皓月山庄,才慢慢补回些气血,身子稍稍窜高,却也只比娇娇高出小半个头。
两个小小的身子紧紧依偎着,娇娇的脸埋在小花的肩头,眼睛却再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仿佛所有的眼泪在方才一已经流光了一般,连表情都很平静,不像刚失去爹爹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娇娇才缓缓从小花的怀抱里退开,声音轻得像融入夜色的雾,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定:“跟上,我们去找蓉蓉、壮壮,还有娘亲。”
转身的瞬间,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靠在朱红柱子上的欧阳傅,在浓稠的夜色里只剩一道模糊的轮廓,衣襟上的血迹早已暗沉。
娇娇的脚步没有停顿,渐行渐远的身影被夜色越拉越长,心里默默的道:“再见了爹爹,我会让害你的仇人,一个个下来陪你!”
此时的娇娇周身透着前所未有的冷静,身上那股孩童特有的天真烂漫早已被仇恨碾碎,只剩与年龄不符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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