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圣火令现
油布包入手的刹那,孤鸿子指尖已触到内里硬物的轮廓。那物棱角分明,绝非经书该有的形态,倒像是两枚叠在一起的令牌。通道深处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波斯语的交谈声里,“圣火令”三字如淬毒的针,刺得人耳膜发紧。
“先解明心的毒。”孤鸿子当机立断,将油布包塞进怀中,指尖点向明心百会穴。九阳功的暖意刚注入半分,少女颈间的暗红纹路便如活物般扭曲,竟顺着经脉反溯而上。他眉头微蹙,这毒性比血母肉瘤更刁钻,竟能吞噬阳刚内力。
阳顶天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掌带着惊人的热度:“用这个。”他从怀中摸出个陶瓶,里面盛着半瓶琥珀色的膏体,“当年镇压血母时炼的清血膏,能暂时锁住毒性。”
清璃接过陶瓶,撬开明心牙关将药膏灌了进去。不过片刻,那些蔓延的纹路果然停滞,少女急促的喘息也平缓了些。“多谢阳教主。”她反手将软鞭缠上手腕,鞭梢的金铃轻响中,已带了三分戒备。
阳顶天望着她手中的护教令,眼中闪过复杂的光:“柳夫人...她终究是信错了人。”他咳了两声,胸口的衣襟随着喘息起伏,“这通道连通光明顶密道的暗格,波斯人既然找来,想必总坛已生变故。”
孤鸿子突然按住石壁上一块凸起的砖石,运力旋动。只听“轧轧”声响,侧面竟滑开道仅容一人的暗门,门后是条狭窄的石阶,弥漫着陈年灰尘的气息。“师姊和明心先躲进去。”他扶着灭绝往暗门挪去,指尖触及师姊冰凉的指尖时,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峨眉后山,那时她还是个总爱追着自己问剑理的小丫头。
“你要留下?”清璃挑眉,软鞭已蓄势待发。
“圣火令若落在波斯人手里,江湖必乱。”孤鸿子冰棱剑斜指地面,剑穗上的玉佩轻叩剑身,发出清越的鸣响,“何况,阳教主刚脱桎梏,不宜动手。”
阳顶天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久居幽囚的沙哑:“郭女侠的传人,果然有几分风骨。”他站直身体,虽身形佝偻,却自有股睥睨之气,“明教的债,该由我自己了结。”
脚步声已到通道拐角,当先出现的是个高鼻深目的波斯武士,手中弯刀在暗处泛着蓝汪汪的光,显然淬了剧毒。他看到阳顶天,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竟翻身跪倒在地,以头抢地。
紧随其后的是个披着猩红长袍的老者,袍角绣着日月圣火纹,手中拄着根蛇头拐杖,蛇眼处镶嵌的红宝石正闪烁不定。“叛徒阳顶天,果然还活着。”老者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拐杖在地面一顿,石屑飞溅,“把圣火令交出来,可饶你魂魄不全。”
阳顶天冷笑:“霍山长老好大的口气。当年若不是你们勾结元人,圣火令怎会遗失?”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烙着的火焰印记,“我阳顶天一日是明教教主,便一日容不得尔等玷污圣火!”
霍山拐杖上的蛇头突然张开嘴,吐出信子般的毒针。孤鸿子早有防备,冰棱剑挽出道剑幕,毒针撞在剑身上,尽数化作齑粉。“阁下远道而来,便是用毒针招待主人?”他身形斜飘,恰好挡在阳顶天身前,剑身上的寒气让周遭温度骤降。
霍山眼中闪过异色:“峨眉的剑法,明教的内力...有趣。”他挥了挥手,身后突然转出四个蒙面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个铜盒,盒中传出细碎的蠕动声,“血母的种子已在中原扎根,圣火令若不归位,不出三月,江湖便是人间炼狱。”
清璃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如玉石相击:“老东西倒会说大话。成昆的肉球都被我们灭了,几粒种子又算什么?”她手腕一抖,软鞭如金蛇出洞,直取最近那蒙面人的铜盒。
那蒙面人竟不躲闪,任由软鞭卷住铜盒。就在鞭梢触及盒盖的刹那,盒中突然喷出股黑雾,雾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肉瘤跳动。清璃暗道不好,急忙收鞭后退,黑雾落在石壁上,竟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这是血母的伴生物‘蚀心雾’。”阳顶天脸色凝重,“当年波斯总教就是用这东西,灭了不服管教的十二宝树王。”他突然抓住孤鸿子的手腕,将一股精纯的九阳功渡过去,“用圣火功催动你的剑,这雾怕极阳之火。”
孤鸿子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丹田,与自身的圣火功瞬间相融。冰棱剑上的寒气渐渐消退,转而腾起青蓝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有龙影盘旋——那是赤龙剑气与圣火功结合的异象。“多谢教主。”他剑势陡转,火焰如莲花绽放,将弥漫的黑雾烧得噼啪作响。
霍山眼中闪过贪婪:“果然有圣火令的气息!”他拐杖顿地,四个蒙面人同时掀开铜盒,里面竟是四颗跳动的肉瘤,每个肉瘤上都长着只眼睛,正死死盯着孤鸿子怀中的油布包。
“它们能感应到圣火令的位置。”阳顶天低喝,“快毁掉肉瘤!”
孤鸿子与清璃对视一眼,同时动了。冰棱剑的火焰与软鞭的金光交织成网,剑气与鞭影所过之处,肉瘤纷纷炸裂。但那些浆液溅落在地,竟迅速凝结成新的小肉瘤,如同杀不尽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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